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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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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十弦琴连同其他古乐器,流失海外,不知所踪。

说完,他便话音一转,看向贝卢资产经理人。

我非常感谢斯坦福先生代表哈里森贝卢归还此琴。如今雅韵归来,也算是弥补了沈先生生前遗憾。

只见斯坦福的翻译完美转达了钟应的意思,引得那位资深经理勾起笑意。

十弦琴一直是贝卢先生心头挚爱,沈先生更是他惦记多年的好朋友,我很高兴能够代替他来到这里。

斯坦福赞美道:而且,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樊先生演奏曲子了。

樊成云哈哈笑道:我多年抚奏七弦古琴,并不是十弦琴最适合的演奏者。我的徒弟九岁谱曲登台,经验丰富,对十弦琴也更有研究。如果斯坦福先生不介意的话,就请由他来展现这张千年古琴的魅力。

大师话一出,别说斯坦福不信,就是听过大师无数次演奏的余馆长也不信。

您徒弟这么年轻,才学琴几年啊?樊大师,您就算谦虚,也不能在十弦琴面前谦虚。

樊成云笑意不减,说道:我在七弦古琴上绝不谦虚,但是琴多三弦愁煞人,我对十弦琴的研究,也就五六年。我徒弟三岁学十弦,如今十八岁,我说他在十弦琴弹奏上的经验比我丰富,绝对没有诓骗你。

那不行。

斯坦福听完翻译皱了皱眉,说道:贝卢先生临行前特地叮嘱我,除了您,谁也不能碰这张琴。

无论你说这位年轻人,经验如何丰富,我也会坚持履行贝卢先生交予的职责。

馆长神情为难的看向樊成云。

他肯定信任这位大师的话,偏偏斯坦福固执无比。

因为这项任性要求,古琴甚至没有经过文物鉴定,直接进入了展柜。

毕竟,贝卢先生不允许任何机器、任何射线去影响这张琴的品质,以至于余馆长也将希望寄托在樊成云身上,希望这位古琴大师能够准确判断这张琴的年代和状态。

这样吧樊成云理解斯坦福的坚持,他温和的扫过钟应手提的琴箱。

小应,带的秋思吗?

嗯。钟应点点头。

那就好。樊成云笑道,在我弹奏雅韵之前,先请诸位听听我徒弟的曲子。

博物馆特地留出来的演出场地,为的就是十弦琴千年遗音再现于世。

场馆内的参观者都聚拢过来,以为传闻中樊成云真的会亲自试弹古琴,纷纷都不肯走了。

然而,走上表演位置的,不是那位风姿优雅的大师,而是一位俊逸清秀的年轻人。

他从随身携带的琴箱之中,取出一张朴素古琴。

那琴木漆色极淡,通体浅棕,琴弦泛着冷光,琴身不像常见的仲尼式、伏羲式拥有凹进的线条,而是笔直如松,仅在琴头琴尾拥有的圆润边角,显得粗犷狂放。

琴面琴腹均无雕花,更谈不上古琴雅致的刻字,通体素雅无痕,一看就知道是现代制作的新琴。

不过,说它是琴,不如说是一块没有感情的棕色木板,拉上了几根弦凑数。

然而,围过来的参观者,视线异数了数琴弦。

这年轻人用的古琴,居然和玻璃展台里的琴一样,是十弦!

钟应安置好十弦琴,不多寒暄。

他一双手悬于琴弦之上,毫无预兆地按徵拨弦,流畅的琴音立刻回荡在空旷的场馆内。

十弦音律,宽广浑厚。

他猱挑抹擘,落音刚健有力,弹如断弦,时而双弦齐拂,踢打进复。

但是,钟应弹奏的陌生曲子,全无古琴应有的弱而不虚、刚柔并济,他从第一个音开始,就气势夺人,如戈矛纵横,旋律激昂!

他丝毫不打算作什么悲春伤秋之思,弹什么哀怨、凄婉的调子。

弹出来的曲音,和他说过的话一样,声声带刃,仿佛琴弦铿锵击石,坚硬不屈。

那双手抚过繁复弦线,用本该哀怨愁苦的琴,挑起战火铁蹄。

深深铭刻在灵魂里关于战争的一切记忆,在他弦震、掌击的节奏之中,爆发出金戈擂鼓,誓死杀敌的狂风。

音律从琴中传出,却在听者心中擂鼓齐鸣,众人耳畔雷霆万钧,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一张造型怪异的十弦琴拨弄弹出的声响罢了。

却纷纷从这样的声响里,感受到所谓的

誓死不屈,战至胜利。

室内回荡着十弦琴宽广的音域。

所有人都被这与众不同的演奏感染。

连对钟应颇有微词的斯坦福,也震撼得失去语言能力,灵魂磕磕绊绊的跌撞在眼前弦音之中。

他感受到波涛汹涌,感受到鹰击长空。

耳畔悲怆宏伟的音乐,超越了他对中国古琴的全部理解,他甚至觉得刺耳的滑弦,都像是穿透魔鬼的利刃,带出了沸腾的血色。

斯坦福无法形容他的心情,更无法找到准确的词语去描述琴音。

他大脑失去理智的跟随着旋律,人已经不是坐在原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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