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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神经要去拆散他们两个啊?」

裴清默了片刻后,换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出了他发自肺腑的诚心之问。

「我其实一直没什么实感来着,脑子没转过来。要不是有鹤初收了他,我都不敢想这世界上有谁能让他动凡心。」

裴月尧也回以发自肺腑的诚心答案,配上后知后觉的痴呆表情,和欣慰的口吻。

姐弟俩顿时相视一笑。

「你之前,去看过心理医生?」

「嗯,现在不看了,我找諮商。」

「那效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觉得没什么差别。」

花鹤初并不意外盛澜突然问起这些,从裴清喊他去阳台那刻,她就知道裴清大概是要跟他交代「注意事项」了。

但她不反感这些,不论是裴清的举动,还是盛澜向她问起这些,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让这些关心她在乎她的人安心,这是她唯一能回报的。

「医生说我陷入负面情绪的具体原因不明,且根据我的描述,不论是持续时间还是当中的举动,都还不到他们能开药的标准。」

花鹤初微微瞇起眼,回忆着已经很遥远的记忆。

但是你明明都受伤了啊。盛澜很想这么跟她说,只是既然她没提到这点,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他暂且也不打算和她讨论这个。

「我确实做过让裴清吓坏的傻事,我也有据实告知医生,该怎么解释呢?我也忘记具体医生是怎么跟我说的,但总之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諮商对我来说形同无用,但我依然会按时去报到,因为我觉得我要是不去,可能就要换裴清去了吧。」

这也是个大实话,花鹤初其实是为了让裴清安心,才将諮商这件事坚持到现在。

盛澜一听果然又皱起了眉,他不能理解花鹤初的这套逻辑,只能肯定,不论是医生还是諮商师,似乎都对花鹤初没有帮助。

她这到底算是什么样的个案呢?盛澜在心里思忖这个问题。

「你放心,我不会再做那些傻事了。」

花鹤初伸手抚平盛澜皱起的眉心,轻声安抚他。

「睡吧,你不是明天一早要起来吗?很晚了。」

「嗯。」

盛澜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花鹤初拉进怀里,将脸埋进了她的肩窝里睡。

盛澜果真一大早就跟着裴月尧离开了,而裴清也在差不多八点的时候回去工作室。

花鹤初醒来以后就直接回自己家,她想尽可能争取这几天能多写些进度出来,因为盛澜下周要到东部取景拍一个广告,她想起当初对他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时间比较自由,结果到现在也没去给他探过班,因此这次她想陪他一起去。

虽然暂时决定不公开,但不代表不能一起出现,反正每个人都长了张嘴,别人爱怎么说都随便,他们的生活照样过。

学长多数时候是个很开朗的人,但是偶尔,他会不经意流露出令人难以形容的神情,后来我终于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些状态,学长的双眼里满是阴鬱且执拗的寂寥。

和学长是在影剧社认识的,他的摄影能力一流,本以为他肯定是读相关科系的,没想到实际上却是毫不相关的企管系,跟他本人的艺术家气质很不搭。

因为社团拍摄需要分工,我被分进了学长领导的摄影组,但我对相机跟摄影机根本一窍不通,所以基本上都在打杂。

这种时候总是希望自己要是不带把就好了,儘管很没出息,但摄影器材加总起来实在很有份量,女生们不太肯帮忙搬,老是围在学长身边转,留我独自一肩扛起那些金贵的宝贝们。

但不满归不满,学长好歹也会分担一半的器材,他都没对那群花痴说教了,那我自然就只能闭嘴。

我本来以为学长分到同一组,应该能多些时间与他交流,但我们之间总隔着几个女生,别说聊天了,偶尔他能分个眼神关心我还活着吗,就该阿弥陀佛了。

花鹤初的新进度暂时停在这个段落,她还需要在整理一下思绪,于是索性先将自己僵硬的脖颈伸展开,起身走进厨房替自己弄吃弄喝。

因为这次的新作品是从自己曾经遇见或听闻的真人真事取材的,儘管大纲对花鹤初而言很好捏塑,但与往常的天马行空比起来,在描写上相对更需要审慎些,因为人的记忆往往会在时光的推移下变得难以辨认真偽。

花鹤初确实认识这个学长,但他们实际没什么交情可言,这篇故事是在她最后一次的社团聚会时,从一个与那位学长走很近的同学口中听来的。

但她跟当时社团的所有人一样,都曾在相同的场景,见到学长最后一面,这里当然不是指学长过世,而是意外发生之后,学长就被家里人办了休学,从此消声匿跡。

结果花鹤初并未如愿达到她预计该有的进度,但她仍然踏上了前往东部的路途,因为想让盛澜惊喜,所以没有事先告知他。

不过出于奇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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