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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最后在一眾黑衣人的推拉下,被带出了会场,在他与我擦肩的那瞬间,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来。

很显然,这一次被意外给抢先,所以我跟学长再也没有明天了。

从那天之后,学长就像人间蒸发,谁也没能联络上他,真的到这种时刻,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跟他是多么不熟,除了一直打不通的手机号码,以及被退租的那个租屋处外,我们对他的去向根本无从找起。

学长一直都有些不太对劲,大家都知道的,但都选择了闭口不谈,直到他拿着相机前来演讲会现场,准备担任摄影师,那一刻看着他瞬间转变的神情,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是避无可避了。

站在讲台上高谈阔论的那位某上市公司创办人,据说是学长的父亲,见到学长笑得异常灿烂缓步朝他走去时,那个神情怎么看都不像一位父亲会对孩子摆出的表情,更遑论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喊来身后的保鑣,将学长驱离。

眼明之人都看得出这对父子实在太古怪了。

学长突然开始猖狂大笑,嘴里大吼着细碎的言词,但主要由讽刺居多,讽刺着站在他面前露出惊恐神色的父亲,然后再看见他脸色变得越加难看时,笑得更加欢快。

夕阳馀暉之下,暖橙色的光芒照映在学长那满足又张扬的笑脸上,我当时就心想,啊……这个人真的好帅气。

我想那个场面,不仅仅是我,应该会成为在场的各位,这大学四年来最难忘的回忆吧。

儘管不论是那位大人物还是学校,都将这件事视为可怕的意外,但我始终坚信,这对学长来说,肯定是他等待已久的──庆典。

花鹤初一口气写完了,检视了一遍错别字后,便爽快地传给裴清。

她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这才想起就在旁边认真工作的盛澜,于是凑到了靠近他位置的车窗前,睁大了眼睛瞅他。

可惜太多人围着,花鹤初连盛澜的一根发丝都看不见。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愿闻其详。』

花鹤初传了封讯息给裴清,而他大概是在休息,回覆得很迅速。

『我想下去一起围观盛澜拍摄,人很多,但还是恳请批准。』

『你让我跟裴月尧讨论一下。』

『好的。』

花鹤初不太抱希望地将手机放下,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围观人群,在问出口前都还停留在想凑热闹的心态上,直到现在有了可能无法实现的心理准备,倒真的开始渴望能看看盛澜工作的样子。

上一次看还是在时茗的剧组那里啊……真的好久了呢……花鹤初有些低落地想着,这个低落与她平时时不时冒芽的那种难受不同,儘管同样都不太愉快,却并不折磨。

『去吧。』

『可以吗?被发现怎么办?我能靠近他吗?』

花鹤初几乎秒回,手指迅速地敲打手机萤幕,直接发出三连问。

裴清大概被她这阵势吓住了,真切地体认到她的渴望。

『可以,大大方方走过去吧,不要紧的,你们本来就是长期合作的朋友啊。』

裴清回以乍看之下模稜两可的回应,但凭藉着长期培养的默契,花鹤初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便毫无后顾之忧地拉开车门,俐落地跳下车。

「不!我真的觉得我办不到!」

一道清亮的女声自人群中间响起。

「怎么了吗?」

「啊……那女演员说她无法接受被吊上去攀岩。」

「有什么困难吗?」

「她说……呃、不好意思,不方便透露。」

大概是花鹤初探问的太过理所当然,弄得看热闹看入神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就答覆了她,接着才回过神,发现这个贴在自己身边的清秀女人,并不是工作人员,于是表情一悚,赶忙拉开距离,拒绝再回答。

花鹤初见那名戴着鸭舌帽的青年往旁边跨了一大步,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你看影帝的气度果然不一样,人家在那吵半天了,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没看他脸色很差吗?肯定很不耐烦。」

「他只是没有笑而已,他平常就是那款表情。」

「你怎么知道?呃……不好意思,走啦走啦。」

正在讨论盛澜到底有没有生气的两名化妆师,被突然出现并且发表看法的花鹤初吓了一跳,立刻就拉着彼此的手小跑离开。

又一次套近乎失败的花鹤初站在原地二次耸肩,依然对此不以为意,顺着她们刚刚偷看的方向看过去,盛澜正跟裴月尧坐在一个遮阳棚下。

盛澜早就看见花鹤初了,此时见她终于看向自己,立刻就朝她招手,此刻的他戴着墨镜,穿着一身品牌下一季度的主打新款,即便是坐在一张摺叠椅上翘着脚,也浑身散发着难以忽略的气场,难得颯爽的造型很是吸睛。

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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