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6 / 30)
不喜?心中必有忧疑不决之事。”徐宁叹口气道:“兄弟不知,一言难尽!夜来家间被盗!”汤隆道:“不知失去了多少物事?”徐宁道:“单单只盗去了先祖留下那副雁翎锁子甲,又唤作「赛唐猊。」”昨夜失了这件东西,以此心不乐。”汤隆道:“我把一个皮匣子盛著,拴缚在卧房中梁上;正不知贼人甚麽时候入来盗了去。”汤隆问道:“是甚等样皮匣子盛著?”徐宁道:“是个红羊皮匣子盛著,里面又用香绵裹住。”汤隆失惊道:“红羊皮匣子!。”问道:“不是上面有白线刺著绿云头如意,中间有狮子滚绣球的?”徐宁道:“兄弟,你那里见来?”汤隆道:“小弟夜来离城四十里在一个村店沽酒吃,见个鲜眼睛黑瘦汉子担儿上挑著。我见了,心中也自暗付道;“这个皮匣子是盛甚麽东西的?。”临出店时,我问道:“你这皮匣子作何用?”那汉子应道:“原是盛甲的,如今胡乱放些衣服。”必是这个人了。我见那厮似闪了腿的,一步步挑著了走。何不我们追赶他去?”徐宁道:“若是赶得著时,不是天赐其便!”汤隆道:“既是如此,不要耽搁,便赶去罢。”徐宁听了,急急换上麻鞋,带了腰刀,提条朴刀,便和汤隆两个出了东郭门,拽开步,迤逦赶来。前面见有白圈壁上酒店里。汤隆道:“我们且吃碗酒了赶,就这里问一声。”汤隆入得门坐下,便问道:“主人家,借问一声,曾有个鲜眼黑瘦汉子挑个红羊皮匣子过去麽?”店主人道:“昨夜晚是有这般一个人挑著个红羊皮匣子过去了;一似腿上吃跌了的,一步一颠走。”汤隆道:“哥哥,你听如何?”徐宁听了,做声不得。两个连忙还了酒钱,出门便去。前面又见一个客店,壁上有那白圈。汤隆立住了,说道:“哥哥,兄弟走不动了,和哥哥且就这客店里歇了,明日早去赶。”徐宁道:“我是官身,倘或点名不到,官司必然见责,如之奈何?”汤隆道:“恁地,可以赶了。”当夜两个歇了,次日起个四更,离了客店,又迤逦赶来。汤隆但见壁上有白粉圈儿,,便做买酒买食吃了问路,处处皆说得一般。徐宁心中急切要那副甲,只顾跟著汤隆赶了去。看看天色又晚了,望见前面一所古庙,庙前树下,时迁放著担儿在那里坐地。汤隆看见,叫道:“好了!前面树下那个不是哥哥盛甲的红羊皮匣子?”徐宁见了,抢向前来,一把揪住了时迁,喝道:“你这厮好大胆!如何盗了我这副甲来!”时迁道:“住!住!不要叫!是我盗了你这副甲来,你如何要怎地?”徐宁喝道:“畜生无礼!倒问我要怎的!”时迁道:“你且看匣子里有甲也无!”汤隆便把匣子打开看时,里面是空的。徐宁道:“你这厮把我这副甲那里去了!”时迁道:“你听我说:小人姓张,排行第一,泰安州人氏。本州有个财主要结识老种经略相公,知道你家有这副雁翎锁甲,不肯货卖,特地使我同一个李三两人来你家偷盗,许俺们一万贯。不想我在你家柱子上跌一来,闪了腿,因此走不动,先教李三拿了甲去,只留得空匣在此。你若要奈何我时,便到官司,就拚死我也不招!若还有肯铙我时,我和你去讨来还你。”徐宁踌躇了半晌,决断不下。汤隆便道:“哥哥,不怕他飞了去!只和他去讨甲!若无甲时,须有本处官司告理!”徐宁道:“兄弟也说得是。”三个厮赶著,又投客店里来歇了。徐宁,汤隆监住时迁一处宿歇。原来时迁故把些绢帛扎缚了腿,只做闪了的。徐宁见他又走不动,因此十分中只有五分防他。三个又歇了一夜,次日早起来再行。时迁一路买酒买肉陪告。又行了一日,次日,徐宁在路上心焦起来,不知毕竟有甲也无。正走之间,只见路傍边三四个头口,拽出一辆空车了,背後一个驾车;傍边一个客人,看著汤隆,纳头便拜。汤隆问道:“兄弟因何到此?”那人答道:“郑州做了买卖,要回泰安州去。”汤隆道:“最好;我三个要搭车子,也要到泰安州去走一遭。”那人道莫说三个上车,再多些也不计较。”汤隆大喜,叫与徐宁相见。徐宁问道:“此人是谁?”汤隆答道:“我去年在泰安州烧香,结织得这个兄弟,姓李,名荣,是个有义气的人。”徐宁道:“既然如此,这张一又走不动,都上车子坐地。”只叫车客驾车子行。四个人坐在车子上,徐宁问道:“张一,你且说我那个财主姓名。”时迁推托再三,说道:“他是有名的郭大官人。”徐宁问李荣道:“你那泰安州曾有个郭大官人麽?”李荣答道:“我那本州郭大官人是徊上户财主,专好结识官宦来往,门下养著多少闲人。”徐宁听罢,心中想道:“既有主在,必不碍事。。”又见李荣一路上说些枪棒,喝几个曲儿,不觉又过了一日。
看看到梁山泊只有两程多路,只见李荣叫车客把葫芦去沽些酒来,买些肉来,就车子上吃三杯。李荣把出一个瓢来先倾一瓢来劝徐宁。徐宁一饮而尽。李荣再叫倾酒,车客假做手脱,把这葫芦酒,都翻在地上。李荣喝叫车客再去沽些,只见徐宁口角流涎,扑地倒在车子上了。李荣是谁?便是铁叫子乐和。三个从车上跳将下来,赶著车子,直送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里。众人就把徐宁扛扶下船,都到金沙滩上岸。宋江已有人报知,和众头领下山接著。徐宁此时麻药己醒,众人又用解药解了。徐宁开眼见了众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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