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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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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只能从南门逃窜而出,叫守在南门外的弓弩阵列狙杀,袁州军最后那点抵抗力量也很快烟消云散。

在林缚入城时,淮东军在城衙的角落里捉住给烧得半熟、还残留下一命的黄秉蒿。

周普在下城东城临时征用一座院子给林缚充当行辕,林缚与高宗庭下马后,不顾连夜赶路的疲惫,匆匆洗过脸,主叫周普将黄秉蒿押上来,又派人去将周知正、吴敬泽等人请来。

黄秉蒿狼狈不堪,战袍给烧去半片,露出毛茸茸的一条大腿,须发也都给烧光,脸上焦黑一片,似有肉香,但他努力站直,想要保持最后的尊严。

林缚走进大厅来,看着黄秉蒿这般模样,征询的看了周普一样,确认没有搞错人。

周普摊了摊手,瓮声说道:“那便等周知正过来再确认一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再折辱于我,想待北燕大军,尔等也将死无葬身之地!”黄秉蒿不想在死之前坠了志气,犹要说几句硬话。

“……”林缚冷冷一笑,说道,“想你本也有成为名臣的机会,我本来还可惜你一步走错,但奈何你真正的是目光如鼠、蠢笨如猪,今日的下场不过你咎由自取。你此时落败不如狗,死前都不能有所觉悟,还妄想燕虏能胜?你说你败得冤不冤?怕你做个冤死鬼,我现在就告诉你一声,你下黄泉后莫要急着走,且等一等,看有多少虏兵虏将会下来跟你相伴!”

这时候吴敬泽陪着周知正进来,黄秉蒿对在关键头上背叛的周知正是恨之入骨。

周知正多少有些心虚,绕过人已半残的黄秉蒿,走到林缚跟前,跪拜叩首:“罪臣周知正自觉罪孽深重,今日来请崇国公责罚……”

“周公受胁迫随黄秉蒿降奢,虽有瑕,但不为罪,今日能将功赎过,足见周公心迹昭昭,无愧天地,”林缚将周知正搀扶起来,慰抚他说道,“有过当罚、有功当赏。罚过、罚周公权知袁州知府以侍袁州民众,弥补战事对袁州所造成的创痛;赏功、赏你天明后去监斩黄秉蒿……”

听得林缚叫周知正监斩自己,黄秉蒿奋起最后的余力要去扼周知正的脖子,却叫旁边的扈卫拿刀鞘狠狠的打在膝盖上,滚落在堂前。

看着落败后不如狗的黄秉蒿,周知正也心硬起来,他也不能容黄秉蒿不死,当下应道:“知正遵命。”

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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铡刀落下,血泼溅出来,一颗须发给烧尽的硕大头颅滚落下来,刑场前围观的民众哗然叫好。唐士德等黄秉蒿旧时的心腹,此时也一并给押在刑场外观刑,看着血从颈口如泉涌出来,胆小的人当即吓得屎尿失禁。

黄秉蒿降奢率兵马进入袁州以来,袁州民众只受其害、不受其好,今日见他伏诛,又有几个袁州民众会不叫好?

刽子手将朱漆盘将黄秉蒿目的头颅盛起来,由一员监斩的小校托着呈到监斩的周知正面前,禀道:“首犯黄秉蒿受诛,请监斩官验看……”

周知正望着黄秉蒿睁目不闭的头颅,还有血淅沥流下来,他一个文官,何曾见过如此的血腥,当下就觉得有些目眩神昏。

周知正镇定心神,看过朱漆盘上的头颅,揭了一幅白布将其盖住,扬声说道:“黄秉蒿前遭降奢家,或可言为形势所迫。枢密使、崇国公仁德怀义,不究其罪,许其悔过自新,重新效力于朝廷。然而崇国公三番数次派人进袁州招降,许以高官厚禄,然黄秉蒿非但不能诚心受降,反而受奸小唆诱,心起贪欲,竟与燕虏媾和,妄起兵衅,以害赣地及朝廷。今崇国公奉天子令旨,专擅赣地军事,将黄秉蒿与其子尽诛;及唐士德诸奸小人,一并就戮,以匡国法……”

唐士德等黄秉蒿私吏幕僚,都给羁押在刑场边上,听到周知正最后一句话,晓得难逃一死,皆眼前一暗,有人吓得屁滚尿流,唯有唐士德还有些骨气,挣扎着要站起来疾声痛骂:“周知正,你卖主救荣,不得好死!”却给身后行刑军卒一棍子打断腿,哀嚎着给拖上刑场。

周知正看着给刽子手拖上刑场的唐士德等人,冷冷一笑,签令叫刽子手行刑。

差不多是到崇观十二年,江州才正式设制置使司,叫黄秉蒿得以正式执掌江州军政大权,使江州成为黄秉蒿一家之土,使江州兵马成为黄秉蒿一家之兵,不过江州官员亦有私吏与公吏之别。

所谓私吏,是受黄秉蒿举荐、提拔起来的官员、将领,像唐士德早期就为黄秉蒿的幕僚,自然就是黄秉蒿心腹中的心腹。江州设制置使司毕竟时间不长,黄秉蒿大权在握,也不能尽用私人。之前朝廷任命的官吏,留在江州始终有相当大的势力,是为“公吏”。他们跟黄秉蒿的利益有不一致的地方,还时常受到排斥。

在战前,袁州反对与支援招降的两派人马,差不多也是以这个为划分,真正参与黄秉蒿投燕密谋的,也多为黄秉蒿信任的私吏,其他人只是给胁裹其中。

战后林缚要对袁州官员及将领进行清算,自然也是以这个为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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