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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色同行时-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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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没有就好。」潘少英扬了扬嘴角,「还有啊,那个杨子容,你最好也要保持距离。他和白鸿砚根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哥俩好,把妹的招数只怕也学了不少。你没看到你们那位实习生──是叫赵千谊吗?才认识他没几天,就爱他爱得要死。」

「你说完了吗?我要回去写稿了。」钟月再也听不下去了,冷然丢下这句话,不等潘少英回答,掉头就走,也顾不得在学长面前显得有些无礼。

坐回电脑前,她身体仍不断地颤抖,满腔的悲愤和悽愴。

是不是因为白鸿砚早就有了女朋友,回信才总是拖沓、爱回不回?是不是也因为如此,所以在她来到诚报之后,就一直避不见面?既然他已经有了对象,为什么还要对她诉说这么多的想念、这么多的眷恋?他从以前就是个善良可亲的大哥哥,难道他变了,真的成为潘少英口中的风流浪子?

她早该看清现实的。这位鸿砚哥哥从少年时就一表人才,桃花想必从来不会少。他怎么可能对一个这么多年没见面的幼时玩伴感兴趣?他在这么大的报社工作,人脉这么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还特别在意她这个比他年幼好几岁的小女孩?何况,还是一个笨拙又孤僻的边缘人。

是的,边缘人。这几个字狠狠地戳刺着她的内心。她从小到大就是个边缘人,连交朋友都有障碍,有什么资格奢望一份真爱?

都该怪她自己,连人家的面都还没见到,只凭着几封信就陷了进去。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愚不可及。

心中的悲伤实在太过庞大,以致她完全没发现,她手中的笔记纸已经被她揉成一团;也没发现潘少英早就悠哉地晃回他的座位,嘴角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浅笑。

她再也忍耐不住,赶在溃堤之前衝出办公室,蹲在楼梯间抱头痛哭起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钟月才恢復冷静,觉得自己的眼睛肿得路都要看不清楚了。她到厕所洗把脸后又躲了近十分鐘,等眼睛稍微消肿后才敢回到办公区,匆匆对何蓓如说了声身体不适、想回到宿舍再写稿,就立刻逃出诚报大楼,全程都低着头,还差点撞到路过的文教组长吴諮晨。

坐在诚报宿舍的书桌前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专心写稿,动不动又有想要伏案大哭的衝动。等到终于完成了一篇零零落落的稿子,已接近凌晨两点。

「你没睡饱?」隔天再度和杨子容跑线,一见面他就眼神锐利地扫过钟月浮肿的双眼和黑眼圈。

「是啊……昨天的稿子不好写嘛。」钟月硬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你今天还是想办法打起精神来,以免恶性循环。」杨子容走向富丽堂皇大厅一角的沙发,示意钟月坐下。

他们正准备到大楼十五楼的会计事务所彩访,此时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鐘,好让杨子容能事先为钟月解说当天的採访内容。

「最近地方政府开始陆续调高房屋标准单价,所以连带使得房屋税也被调高,投资客或自住者全部受到波及。所以今天来是要访问专业会计师的说法……」

杨子容的说明,钟月是强行拉回注意力才听得下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交代完背景之后,杨子容就带她搭电梯上楼。

你知道白鸿砚是那样的人吗?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站在电梯里,钟月目视着杨子容的后颈,在心里反覆问他这个问题。

但她可以开口向杨子容探听这么八卦的问题吗?

当会计事务所的助理带他们走进会议室就坐时,那氛围才让钟月不得不暂时把这些念头拋到一边,专心地聆听访谈。杨子容和会计师满口的专业术语,她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光记笔记都来不及了,更别说还去想白鸿砚那傢伙的事。

结束后才刚走大楼,钟月就重重吁了口气。

「今天还好吗?」杨子容问。

「哦……应该还行吧,」钟月想着前两天在诚报财经版看到的「企业导入国际会计准则(ifrs)后的挑战」,同样是会计师的访谈,房屋税议题至少好懂了一些。

「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暂时没有……」

「你确定?」

钟月抬头望向杨子容,却见他的眼神透明得像是连映画其中的自己也毫无遮掩。她心中一动,关于白鸿砚的事,毕竟还是问不出口。

「确定,」她说,「我下午回报社,写稿时如果有问题,可以再问蓓如姊。」

「那好。我马上要去赶场,今天就不陪你回报社了。如果对今天访问内容有疑问,可以打电话给我。」停顿片刻又说:「应该说……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这想法在钟月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反应,杨子容又说:「那我先走了,改天见。你稿子加油。」

「好,谢谢你。」钟月答道,低头快步走了,完全忘了这天原本预计要问杨子容财税问题的事。

杨子容匆匆过了马路,走到停车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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