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渡你成仙可好 第142节(1 / 2)
重韫暴喝一声:“跟紧我!”
人已如同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匕首横削,如切瓜剁菜般轻易地削断了一根旗杆,迅猛的刀势未减,长臂一划,刀刃削过那具人形的脖颈——
刀口处冒出细如扬尘的光点,那具人形的尖叫就这么生生被扼杀在喉咙里。
下一刻,淡蓝色的星尘飞扬,转瞬间便被大风刮散。
重韫转身,又是一刀横削,又一杆旗帜倒下,又一具人形化为星尘。
远处的山峦之上,有一黄衣老道与一白衣老道相对而坐。以此二人所坐之地为中心,方圆一丈之内冰雪消融,露出一块绿草茵茵的草地。二人中间摆着一张棋桌,正在对弈。
那黄衣道人手执黑子,在棋盘正中地带落下一子,道:“死门已破,玄真道长以为如何?”
玄真正是青城道宗宗主之号。
玄真道人闻言只淡淡一笑,随即冷静地落下一子,棋盘上的形势霎时逆转,黑子破开的死门竟又被这一白子重新堵上,形成了一道更为难以破解的围堵之势。
玄真道人从棋盒中拈起另一枚棋子,眼中闪过一道利光:“死门之外,还是死门。”
大风吹得白衣道人的衣冠猎猎作响,他颌下的长寿须随风而飘,细看时,便会发觉他其实也不过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明明容颜尚算壮年,却须发皆白,不但没有童颜鹤发之感,反而因此显出一股垂暮之态。
黄衣道人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玄真,难怪你修行八百余载都无法登临仙道。你这心性,未免也太歹毒了些!哈哈,哈哈哈!”
“当年三大道门约定平分三万殄文,岂料道门大会当日杨忘仇突然发疯,杀人无算,一路闯出昆仑山,逃入西域梵门之境。我一直在想,当年究竟是谁从中作梗,破坏了那次盟约。现在想想……”黄衣道人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越发觉得你可疑了。”
玄真道人面色依旧沉静如水,他并未直接否认,只道:“我毕生所求,皆为登临仙道,那张天师你呢?又为何对这三万殄文执着不放?”
“我?”黄衣道人执子凝思,片刻之后,道:“我不求长生,不求大能。当人已是无聊,当仙也没甚趣味。我平生所执着,只有道。何为阴阳?天地之间可存在永恒不变的真谛?我想从三万殄文中问问看。”
黑子落。
玄真道人朝山谷间的法阵遥遥一望,道:“届时取殄文,各凭本事罢。”
天枢破军阵。
雪地上横倒着一百八十五杆血旗。
重韫抬手按住身上一处伤口,急喘了几下,有淡淡的血迹从衣服底下洇染而出。
他的手有些发软,体力被急遽消耗。从破阵开始,到斩倒所有召唤凶灵的血旗,也不过堪堪过去半柱香时间。在这半柱香之内,不仅要准确地辨认出所有血旗,还有在所有星魂成形之前击破它们,对一身重伤的重韫而言,实在有些勉强了。
他的身形微微一晃,竟然朝身后错了两步。
荨娘赶紧架起他一条臂膀,绕过脖颈,将人撑起来,问:“道长,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
不怪荨娘如此问。斩完血旗之后,剩下的聚灵旗和杏黄旗便纷纷移动起来,一刻不歇。往往你抬头看时,眼前还有路,可就一个眨眼的功夫,那条小径已被层层叠叠的旗帜牢牢堵死。
重韫指尖弹出一串符文,那符文落到二人身前,化作一只金翅甲虫,模样跟书蛀虫小彩儿很有几分相像。重韫道:“跟着它走。”
那金翅甲虫在令旗之间左闪右蹿,速度甚快,荨娘扶着个大男人,险些跟它不上。
两人有惊无险地穿过阵内血旗组成的迷宫,靠近了法阵边缘的杏黄旗。
那金翅甲虫飞到其中一面杏黄旗上,好似飞蛾扑火一般毫不犹豫地往上一撞,那旗帜悍然不动,反而从旗面上弹出一道黄光,将金翅甲虫击散了。
那一点触动,好似一滴水落入了高热的油锅里,数千面杏黄旗原本都在狂风中静止不动,那一撞之下,在其中一面杏黄旗上撞出一道波动,那波动似涟漪一般分朝左右两端传递出去,有淡蓝色的星尘在旗帜之上慢慢汇聚,结成了一个个碗口大小的奇怪漩涡。
锵然一声。
铿、铿、铿!
像是无数利剑出鞘的声音。
重韫双眸微缩——上当了!
里面的破军阵不过是用来消耗他体力的先锋军,真正的杀招是藏在破军阵外的青城剑阵!
如果他不破天枢破军阵,等破军星魂结成,势必要在阵内厮杀一场。可他若成功破了阵,一定会触动隐藏在阵外的青城剑阵。
是进亦死,退亦死!
那一霎间,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重韫只来得及将荨娘揽进怀中。两人扑到在雪地里,一滚,一道利刃贴着重韫的手臂射入雪地中!
重韫的手指疾动,又是一串符文飞出,化为成千上万道咒文,密密地结在二人周身,符文与符文之间环环相扣,织成了一张密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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