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3)
嬴妲脸颊滚烫,默默地朝里挪了挪,萧弋舟脱去鞋上来,拉上厚重的棉褥,将嬴妲揽到怀里来,皱眉道:“日后,有事直言,我脾气拧又直,发作起来能打杀人,你若不怕,只管继续骗我。”
她的手脚血液都为之一僵,好半晌才缓过来。
萧弋舟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口。
“今晚不弄你。”
说罢又似个孩子,埋怨起来,“免得你又喝些捣身子的汤汤水水。”
嬴妲心里一下软成了水,忍不住抬起头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他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嬴妲泪里含笑,用尽浑身力气将他抱紧,脸颊埋入他的胸口。
“离开平昌,还有不舍得的人事么?”
他突然如此问。
嬴妲咬唇,“没甚么了。”
“当真没甚么?”
她几次三番瞒他,萧弋舟狐疑地眯着眼,冷冷地将她拉出被窝。
旖旎骤然散去,嬴妲水雾迷蒙、犹如牡丹般盛艳的娇颜,被他粗糙的一掌托起来。
嬴妲沉默少顷,试探地问了一句:“确有一件。我表兄还身陷牢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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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湛被夜琅箭伤,在宫中休养, 经由数名杏林高手看护, 性命无虞, 时至今日才得以下榻行动,但萧弋舟这段时日扑在城郊大营, 并未对夜琅留心,陈湛知晓之后, 又让黎纲着手对夜琅用刑, 并将大权交到了官海潮手中。
设计诓骗夜琅前来, 固然是为了伤及陈湛,让他有余手部署离去事宜, 但凭良心说, 他心中不忿嬴妲对他惦记, 恼火夜琅劫走嬴妲, 留着始终是祸患。
嬴妲观他脸色不愉,也不再说, 将萧弋舟的腰身搂紧了些。
“我不问了, 早些睡吧。”
他低下头, 将嬴妲的发旋儿亲吻了下,她没躲, 乖乖地窝在他胸口憨甜地闭上了眼。
他隐忧重重, 盯着嬴妲的后颈直看。
算起来, 嬴妲最亲近的兄长应当是当年的大皇子赢颉, 夜琅是赢颉伴读, 常陪同出入皇宫,恐怕与她交情也不浅,此时只问了一句,又不再问了,不像是她一向护短的性格。
他伸手揉了揉额头,怀里冰凉的女体渐渐被她捂出了热气来,暖烘烘的,薄唇微微扬起。嬴妲睡梦里也仿佛觉着自己抱着个大暖炉,便忍不住往他怀里一直蹭、一直蹭,蹭到男人脸色浮红,暗暗骂了声妖精,下榻去自己纾解,她手臂扑了个空,还失落地撅了嘴,继续沉沉地睡着。
他回来时,嬴妲的一条手臂从被褥下滑了下来,露在外边,虽说寝屋里暖和,体肤露于外还是能感到寒气的,夜里尤为难熬,他叹了一声,将嬴妲的玉笋般的小臂拾起藏入被底,和衣躺了下来。
果然,他一躺下,这女人又乖乖靠过来了。
双臂熊似的,也不管姿态难看,定要抱着他才能好眠,萧弋舟无奈,背过了身,让她从身后抱过来,将她的手握着揣在胸腹之处暖着。
在外头放久了,那只小手一经贴上来,便冻得他嘴里抽了口冷气。
“……狡猾的女人,妖精一个。”
这场雪缠绵已久,到冬月十三时终于停了,窗外升起彤霞,皎艳万里。
驿馆的人如往常一样,巡逻、清扫、煮饭、浣洗,戒备也有所松懈,陈湛的卫队在夜琅落网之后撤走了七七八八,如今剩下的多是暗卫出身,以此监督萧弋舟的一举一动。
但萧弋舟还是照常在书房内读书题字而已,官海潮差人回赠了一样物事,托门口萧煜带来的。
藏于锦盒之内,萧煜也不敢擅自打开锦盒,便只递给了世子,“官大人托人送来一物,说是得了世子丹青之后,如获至宝,寻思再三,还是决意以薄礼回赠。”
萧弋舟将笔搁下,取过锦盒抽出长方的木盖,里头另有洞天,锦绣缎下藏着三只银镯。
他忽然脸色一沉。
萧弋舟将那三只银镯取了下来,与那日刘莼与他看的制式大类相似,世子脸色沉郁寡欢,萧煜讷讷道:“宫城失火,官海潮从火海之中找到一具焦尸,焦尸尚有片缕衣角未曾烧毁,且腕上所戴银镯,颈间所坠玉佩,髻上所簪凤钗,都似公主之物,官海潮由此以为公主已葬身火海。可他真是撞了南墙头不回,硬让修复匠人恢复焦尸原貌,所得面相与公主相去甚远,是中下之姿,传闻之中国色天香的沅陵公主总不至于此,复又怀疑这是公主的侍女穿戴公主服饰妄图鱼目混珠,混淆视听,真正的公主或许尚在人世。”
萧弋舟翻着银丝镯子。
这三只银丝镯子造型齐整,只是尚有烟熏痕迹,錾银上有细琢纹理,海棠缠花,并蒂双莲,自尾端扣锁处,以极细的笔工精雕了一个“妲”字。
在萧弋舟三年前来平昌之时,这种银丝镯子还不曾盛行,但这不妨碍萧弋舟认出,这是嬴妲的东西。
那个女人,当日与他驱车出门,扔走的那三只银镯子分明光可鉴人,她哄骗他说那三只银镯子是从宫中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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