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3)
夜色如幕,篝火不熄,长夜里一阵风卷着木杆上的旌旗,发出猎猎之音,灌于耳中,有些扰人。
情热
萧弋舟停在了嬴妲的帐篷外。
她的帐篷里燃着灯油, 烧得正亮, 里头隐隐约约、模模糊糊映出一道令人日思夜念的身影, 萧弋舟在口干舌燥的同时, 又伸手碰了下颧骨下那道还未完全消散的伤痕。
说来惭愧,他避着她, 固然是为了反手一击, 让她明白日后不要想着法儿骗他这招行不通,然而事实上还是为着萧煜看似无心的一句话。毁容的男人,还能让嬴妲喜欢?
他不确定。
因为他非常肯定一点,倘若他不是生了这副姿容,当年初入平昌之时,小公主不会那般喜爱他。至少她对他的一见倾心, 这张脸功不可没。
小兵诧异地支起头颅,要对世子问句安好,萧弋舟皱了眉头, 他们也就识相地闭口不言,将那句请安问好的客套语吞了。
嬴妲背过了身, 她的背影看起来玲珑孱秀, 两臂纤长若无骨, 柔软地折起来, 将簪发的钗取下来,随之如水般流下的便是一头漆黑长发。
萧弋舟的眉拧得更紧了。
他发现一件事, 每晚对着灯火下美人倩影, 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把持得住, 而他居然放心地让同样一群人对着嬴妲的帐篷守了这么久!
嬴妲在帐篷里坐着,将长发散下之后,她似乎侧过了身,从桌上拾起了什么,侧颜静好,被晕着丝丝浅红的火勾勒出温婉意味。
她看了会儿,抚着肚子,发出一声含着幽幽春情的叹息。
“你父亲啊,又很久很久不能见你了。”
他一怔。
那边又响起了声音。
“我想他。只是,这样的颠簸流离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几年,说不定……还有十几年……我也说不清楚,在他心里,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
萧弋舟顿在外边,慢慢地曲指,在掌心抵住了。
他的脸色有些沉。
“天下,权势,兵戈?”
嬴妲想了想,似乎觉得这些话不适宜当着孩儿说,便抿唇不说了,又笑起来,“我给你做了一顶小帽。还不知你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只做了一顶雪蓝色的。”
周氏与蔚云都歇下了,静寂的帐篷里只她一人,怎么也睡不着。
她听说萧弋舟打了胜仗了,然而她还是不敢就这么闯到他面前去,怕他生气,这么想着,身后的帘子倏地一动,嬴妲回了头,萧弋舟已经走了进来。
她还以为是幻觉,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萧弋舟神色晦暗,只一双漆黑眸子,深如潭水,冷静地凝视着她,有几分令人错觉的温情,嬴妲确认是他无误了,忽然惊呼一声,倒回了榻上,“夫君?你怎么会来?”
萧弋舟疾步走上来,轩眉微挑,“意外?”
嬴妲愣愣地点头,跟着就被萧弋舟一把抱起了,她娇呼一声,害怕他惩罚的手段,紧紧搂住了他的后颈,萧弋舟坐上榻,将她搁在腿上,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贴住了她隆起的圆滚滚的肚子,什么也不说,便在她的嘴唇上亲了口。
她呆呆地望着他,右脸上的伤痕,被烛火一照,还是清晰可见痕迹的,便心疼起来。
“夫君,还疼不疼?”
她类似讨好的柔软话儿,听得人身上酥痒。
跟着,她柔软小手贴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指腹沿着他脸上伤痕滑了下来。
萧弋舟道:“你嫌弃我丑?”
嬴妲愣了,她后知后觉地意会过来,萧弋舟一早也知道了她在这儿,才故意让人传话,说是萧煜让人问的。她反应过来之后,对于萧弋舟忍了这么久,竟然也不说破,让她一个人惴惴不安又愧疚难忍地捱了这么久感到愤怒。
一想她就忍不住要打他的胸口,“我嫌你什么!你瞎了聋了,丑了瘸了我都不嫌!我就嫌你总是欺负我!”
她挣动着,萧弋舟忍不住翘了唇,觉得怀里的妇人甚是娇憨可爱,俯身啄了她的唇肉,嬴妲软绵绵地被征服了,忽然肚皮一跳,她有些惊讶,“夫君,他踢我了!”
“是么。”
他将手掌贴住嬴妲的腹部,感受着她腹中孩儿有力地踢动着她的肚子,心中无限感慨,将嬴妲搂紧了一些,万分怜爱地抚她的长发,亲吻她的额头,“这里也是是非之地,你怀着我的种,久待不行,即日起,你就搬到我的帐子里去。”
嬴妲还以为他来兴师问罪,没想到竟如此通情达理,嬴妲圆了杏眸,错愕问道:“夫君,你不恼我骗你么?”
“我也骗你了啊。”他笑着捏她的鼻尖。
嬴妲听到此话,心底无比满足,一报还一报,扯平了,确实谁也怪不着谁。
“可你以前好像不想我跟着你。”
他忽然态度大改,一定是有缘故的。
萧弋舟道:“我即将应战夏侯孝,这一战是倾尽兵力的一战,兀勒城恐怕也不会太安全,一旦拿下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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