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3)
物不会因手心的汗渍和现代工业的化学品遭受破坏。
他没碰它,只垂眼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说:“这个托碗的边沿是新烧的痕迹,碗口的破损是惯用的瑕疵技术。托碗的底座模仿痕迹严重,即使是高仿,也是劣品。”
江措听完,双眼锃亮:“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拿红绸布把托碗盖起,重新封回匣子里,再开口时,语气严肃了不少:“你也看见了,我就一个小摊。卖不了什么有收藏价值的宝贝,就是我这规模也没人信我能卖什么孤品。我这摊子,便宜的有五六块一个的纪念品,最贵也就这个托碗,卖几千。别的,没了。”
傅寻也不急,他看了眼垫在布上的木匣子:“黄梨花木?”
江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点头:“这匣子比托碗贵多了。”
古玩这行水深,尤其是摆摊卖小玩意的,比国内一流的鉴定师能忽悠人多了。
江措就是典型,他用昂贵的木种去包装一个劣质高仿,稍微懂行些的看见那个装碗的木匣子就先放下了一半的戒心,不懂行的,听他一忽悠,只会觉得这装托碗的木匣子都这么贵重,那托碗的估值只高不低。
曲一弦说他眼光毒辣,不算说错。江措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个懂行的,拿话忽悠她。
他一掌眼,江措就知道遇上了行家,直接透底了。
傅寻转身,勾过曲一弦的肩膀半揽进怀里,趁她炸毛前,压低声音,覆耳问:“你确定他的货源都是从敦煌来的?”
曲一弦肯定地点头,她能感觉到江措的目光就落在他们身上,她微微耳热,强自镇定下来,淡定地回答:“渠道在敦煌是江措自己说的,但我的确在敦煌的驴肉黄面面馆遇到过他。那家面馆在古玩街上,他是常客,老板说他每回进货都在他那吃面。”
至于眼光毒,货源来路不正,那是她自己分析出来的。
你看啊,外星人遗址虽然是个景区吧,但除了旺季,平时来这的真没几个人,甚至它都没资格上西北七日游的经典路线。
曲一弦每回来,江措都在那,他靠这么一个小摊子,从摩托车换成五菱宏光,可见生意还是挺好的。
这可不得归功于眼光毒吗?
至于来路不正……曲一弦有一次瞧见过江措在淘宝批发了半车的义务小商品。她不好直说假冒伪劣,只能说来路不正了。
傅寻闻言,心里有数了。
他从手机的相册里翻出一张勾云形玉佩的素描图,递给江措:“我给你留个电话,你帮我留意留意,敦煌的市面上有没有这款玉佩。”
江措那双小眼一眯,问:“这是红山文化的勾云玉佩吧?”
红山文化发源于内蒙古中南部至东北西部一带,是距今五千年的华夏文明。它的重要程度就跟埃及发现金字塔一样,是整个历史进程中底蕴沉厚的一笔。
江措啧了两声,没立刻答应下来。他舒了口气,说:“红山文化的勾云玉佩,赝品和真品的比例可是千万分之一。没点把握,吃不下来。”
傅寻收起手机,笑了笑,说:“你只管帮我留意,有消息就通知我,酬劳好谈。”
一番交谈下来,江措已经猜到傅寻不是简单的藏友。这活轻松,基本就是躺着分钱,就算市面上没发现,于他也没有成本上的损失。
当下爽快地留下了傅寻的号码,用蓝牙传了照片。
——
曲一弦对古玩没有研究,听不懂,也没兴趣揣摩,只隐隐觉得“红山文化”这个词特别耳熟。
但到底在哪听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正想凑上去看看图片,兜里的手机一响,袁野给她来了电话。
她避开几步,接起。
袁野到处找她在哪,电话一接通,开口就问:“曲爷,我寻哥是不是在你边上?”
曲一弦瞥了眼几步开外的傅寻,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你中午不是让我在敦煌找一个人吗?”袁野舔了舔唇,嗓子被风吹得干涩,他咳了两声,说:“我托了我之前厮混的一个兄弟去打听,他也真有门路,刚打电话问我,那人是不是叫项晓龙?”
曲一弦心下一凛,应道:“是。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现在不知道。”袁野视线不离站在玛雅堆前自拍的姜允,边听曲一弦说话,边想……姜允站的是不是离湖太近了啊?
“我那哥们是夜店看场子的,他说项晓龙七八月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去他的场子照顾一个小姐的生意。九月敦煌不是有个大会要开嘛,安检查得严,也是那时候,项晓龙就不大来了。”袁野一顿,回想了一遍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又补充:“哦……听说是九月初就离开敦煌了。典当行那边我哥们还没去,估计得等明天了。”
曲一弦点点头:“也不是很着急。”
她算了算行程,明天从大柴旦往回走,去可可西里。要后天,才能到敦煌。
“后天,你帮我约一下你这位哥们,让他带上项晓龙经常照顾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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