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4节(2 / 3)
而且来的这个时机吧,连个翻腾想办法的余地都没有。
她提溜着粪筐,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对门坐着个年轻女人,手里拿着鞋底子,正在纳鞋底。她靠在门边就笑:“呦!虎妞出来了?怎么?要给地主家当小老婆了,吃香的喝辣的,咋还捡粪啊。”
谁给地主家当小老婆?
这人嘴怎么这么臭啊!
本来就一肚子气的林雨桐拎着粪筐就给这女人兜在头上了,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女人尖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她家的男人从屋里出来,面色一变,上来就拉扯,边上凑过来看热闹的就喊:“女人家干仗,不兴男人动手的。”
这男人是个大烟鬼,手上的劲儿没二两。
叫林雨桐拉住踢里哐啷一顿揍。包括她家的俩半大小子,一个个揍的哭爹喊娘了,气才平了,“再敢胡咧咧,我拔了她的舌头。”说着,就看向村里一个个破衣烂衫满脸菜色的男女,带着几分威胁之色。
“这妞子,当谁都跟翠柳那娘们似的?”有个大娘就笑,“知道你受了委屈,没人笑话。出来捡粪的吧,赶紧去吧。老四朝西沟子去了。”
老四?
对!
钱家有个长工叫金老四,这个点一般都出来放羊呢。跟着他一准能捡到粪。
更重要的是,他叫金老四。
林雨桐应了一声,利索的提着筐子就走。反正这虎妞除了虎一点之外,很有大姑娘的矜持,一般不在外面扯闲篇,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林雨桐背着筐子一路的跑,远远的看着一个清瘦的背影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棉袄棉裤,甩着鞭子赶着一群羊,然后不知道咋了,就愣愣的对着远处出神。
羊群跟着头羊下了沟子他也不管,只顾着自己发愣。
然后林雨桐就悄悄的走过去,绕到他的身前,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她打量他,棉袄敞开着,应该是没夹袄穿,穿单衣又冷,所以把棉袄早早的拉出来套身上了。她咧嘴笑:“放羊呢?”
“啊!”他应答的一脸理所当然,看看林雨桐手里的粪筐子,也笑:“呦!您这是出来捡粪来了?”
问答完,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笑的不行。
笑完了,挨着坐在沟梁上。
林雨桐提了提粪筐:“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你看咱俩这运道!”
也真是没谁了。
四爷就说:“除了日子过的苦点,可至少不用劳神啊。”
这倒是唯一值得安慰的。
林雨桐就问:“我到现在都糊涂着呢,到底是哪一年了?”
“四八年了。”四爷说,“这个时间啊……”一言难尽。
都四八年秋了!
这可真是,太快了。
“是快打过来了吧?”林雨桐又问。她发现四爷的消息比她灵通。
四爷就点头:“钱家的那个儿子钱思远,专门从京城赶回来了。为的就是他家地的事。”
说起这个林雨桐就哭笑不得:“你说着钱家得多损啊。竟然想把聘礼搪塞到我家。”
其实钱家不全是想害林家,人家钱老金的算盘精着呢。他跟他儿子是这么说的:“那林百川百分百的是跟着g产党跑了。要是活着呢,人家是功臣,家里也是军属。这点地在人家手里出不了事。要是死了呢,g产党不是也把这些人叫……叫……叫什么来着……”
“烈士!”钱思远提示道:“林家是烈士家属。”
“对!就是烈士。”钱老金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一磕,“林百川就是烈士了,这林家就是烈士家属。这地契在他们手里也出不了事。别觉得爹是搪塞,爹是在救你知道不?地主儿子啊……你说你要是娶了那虎妞……你老丈人就是烈士。你也是烈士家属。他就是再怎么斗,是不是也得看看面子不是?要是林百川还活着,我跟你说,儿子,你可就赚大发了。你可倒是好,非不听。还带回来一个那个什么……叫什么的?”
“范舒拉。”钱思远坐在边上给他爹装烟袋锅子,就带着笑意说了个名字,“人家叫范舒拉。”
“对!就是这个饭熟啦。”钱老金就道:“人家那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看不出来啊?你说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人给带回来了,咋整啊?连地主都斗,更何况她们家……她们家是资本家啊还是买办?”
钱思远就笑:“爹啊!想什么呢?她就是逃婚到咱们家避一避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钱老金哼了一鼻子,“就你那点心思,还想瞒着谁啊?你看着那饭熟啦比看见你娘做的红烧肉都眼热。还不是我想的那样?那点花花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爹啊!”钱思远拽了拽钱老金的袖子,“您倒是小点声啊,叫人再听见。”
钱老金轻哼一声:“既然你说不是,那就不是。林家不行,我给你另找一家。那什么,不就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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