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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参(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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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都在抽动:「你不要以为你是教主的儿子,我就不敢杀你!」

岑凛始终面无表情的说:「杀我就不劳烦您了,身为我爹的儿子,整个江湖的人都想杀我呢。你大可直接把我扔去外面,高喊我是岑芜之子,许多大义凛然的侠客很乐意帮你下手。」

那长老沉默盯着岑凛,居然还真的在思考是不是要照做,阿迟连忙凑近那长老身旁小声提醒:「长老息怒,教主好不容易带回少主,自是有其用意。少主是想激怒您,让您将他放出教外,您别中计啊。」

长老闻言了然,瞇眼对着岑凛冷笑:「算了,我不与你这小辈计较,你走吧。」

岑凛一脸无趣的样子,比了个手势让抬轿的人转向,离开前小声骂了句:「胆小老乌龟。」

教中这位长老听见少年骂的这句,要不是记着阿迟的提醒,他早就憋不住气一把掐死少年了。不过他硬是憋着这么一口气,没几天听说就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

从这位长老开始,岑凛就这么在教内各处捣乱,如果惹恼了谁想杀他,他就叫阿迟挡着,阿迟苦不堪言,已经连连送了几封信下山向教主身旁的护法们求助。

由于教主岑芜平常就是个阴晴不定的傢伙,无论下属或身边侍奉的人,得宠或失宠都是暂时的,所以他们这群教眾若想要对谁落井下石,那必然得把对方尽快弄死,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也因此教眾们都不知道今天教主把少主揍吐血,是不是之后又把人当宝贝宠,而且岑凛的身份不是寻常教眾,是教主的亲儿子,所以即使少主有什么过份的言行,最好还是能忍则忍。大家的观察和想法都和阿迟差不多,即使有几个长老敢摆臭脸也没人真的敢对岑凛动手。

岑凛就没这层顾虑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也知道岑芜嫌恶自己,所以他四处捣乱,给教眾们找麻烦。

其实岑凛这么做也无法好好休养,他在九狱教睡都睡不安稳,两日后又咳出了一些血,阿迟急忙叫来教内的大夫们,他们一位姓臧,一位姓周,两人都收了些弟子,弟子们在外头听候吩咐。

两位大夫替岑凛诊治,又到寝室前的小厅讨论病情,片刻后由臧大夫过来告诉岑凛说:「少主这是忧思过深,休养不足,还有旧伤未癒,因此接下来必须慎重调养才行。我和老周已经备妥各种上好的药材,一会儿就去煎药。」

岑凛坐在床上,背后靠着枕头,听臧大夫说完就敷衍一句:「有劳你们了。」

臧大夫刚转身整理医箱就又开口说:「不过这次少主的情形比先前还棘手,老夫亲自把药煎好再送过来。」

阿迟比了个送客的手势:「明白,多谢大夫。」

岑凛躺回床上休息,他知道光是激怒教内的人,他们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扔出去,只是在赌会不会有人万一气疯了冒险这么做,外面山林虽然也危险,但他曾在舅舅那儿锻鍊过,或许能撑到山下求救。他闭目养神,默默思索要如何逃离这里,在这里没那么好入眠,总要躺上一个时辰才稍有睡意,就在他刚要睡着之际,房门被打开的动静惊扰了他。

「嘖。」他小声咋舌,听到外间有人交谈,是阿迟在跟臧大夫讲话。

阿迟说:「臧大夫,少主刚睡不久,要不你把药留着,我一会儿再请他喝吧?我这几日也伺候惯少主了,能应付少主的脾气。您也听说了吧?少主他实在是有点像教主……只不过……」

臧大夫用老者那种低沉沙哑的嗓音笑了两声说:「不不,这汤药必须热着喝,而且不能再回灶上热着,那样药性会越来越弱,一旦煎好就尽快喝完它。我不过是个刚好懂医术的老头子,少主应该不会太为难我这个老人家。」

阿迟和臧大夫聊了会儿,阿迟终于放臧大夫进房里,阿迟先到床边唤:「少主,少主,喝药了,您醒醒吧?」

岑凛早就被吵醒,冷着一张脸坐起来看着他们俩。

臧大夫开口说:「请少主喝药吧,若先不养好这身子,就算外面忽然下起金雨也是看不了的啊。」

阿迟在一旁轻笑了声:「臧大夫说笑呢,九狱山虽有春雨,但也没什么金雨。我倒是想真的下金子雨呢。」

阿迟自然听不懂臧大夫提到的金雨,岑凛却立刻联想到某一世的经歷,以及他曾和江槐琭提过的梦境,他怀疑臧大夫有话要讲,刻意假装咳嗽把阿迟支走:「阿迟,你先出去吧,房里不必留太多人伺候。臧大夫这么爱伺候人,连药都亲自煎了,那就让他餵我喝药好了。」

阿迟见识过少主找碴的样子,闻言他只觉得少主连臧大夫都没放过,却也不想多管,暗地撇了下嘴称是,匆匆退出寝室外了。

臧大夫走近床边端着药汤舀起一匙,对岑凛和善道:「少主,这药必须趁热喝,我就不把它吹得太凉了。你怕烫也暂且忍忍吧。」

岑凛微瞇起眼打量臧大夫:「你是谁?」

臧大夫脸上不少皱纹,含笑时眼睛瞇成两道弯弯的缝,头发花白但还算茂密,个子也没比岑凛高多少,他举着那汤匙的药,用哄孩子的语气轻轻说:「少主先乖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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