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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 第7节(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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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的可以经常有机会出去走走,见识见识,镀镀金什么的。但到父亲手上,先是有职无权,即使有心也无力,等有职有权后似乎又变得无心无意了。父亲当校长几年,没有应该或不应该地启用过一个容家人,即便是我,系里几次报我当副主任,都被他x掉——像阅卷一样当错误x掉。更气人的是我哥,留洋回来的物理学博士,本是名正言顺可以进n大学的,可父亲叫他另攀高枝。你想想,在c市,哪还有高得过大学的枝?结果落脚在一所师范大学,教学和生活条件都差得很,第二年就投奔到上海去攀高枝了。为这个,母亲非常生父亲的气,说我们一家人是被他活生生拆散的。

然而,在关于珍弟进课题组的事情上,父亲把已往的十二分谨慎、避嫌的处事原则都抛诸脑后,根本不顾忌什么闲话,我行我素,像着魔似的。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改变了父亲,只有我知道,有一天,父亲把希伊斯临走留下的信给我看,然后对我这样说:

“希伊斯给我留了这么个诱惑,但老实说真正开始诱惑我的还是看了金珍的毕业论文后,以前我总想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我决定要试一试了。年轻时我一直盼望自己做点真正具有科学精神的工作,现在开始也许是迟了,但金珍硬是让我鼓起了勇气。啊,希伊斯说得对,没有金珍我想都不要去想,但有了金珍谁知道呢?这孩子,以前我总是把他的才能低估了,现在我就彻底高估他一下吧。”——(未完待续)

事情就是这样的,用容先生的话说,他父亲本来就是为金珍去折腾来这个项目的,怎么可能让外人参与?容先生还说,金珍不但改变了他父亲的晚年生活,还改变了他为人做事的一贯原则,甚至包括人生信仰。老人在垂暮之年突然重温年轻时的梦想,想在学术上有所建树,也许意味着他把已经过去的大半辈子,沉浮于仕途的大半辈子,予以否认了。从学术开始,以仕途结束,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毛病之一,现在老人突然想治治自己的毛病呢,是悲是喜,看来只有让时间回答了。

在随后几年中,两人完全沉浸在课题研究中,跟外界的联系很少,有的只是参加一些相关的学术活动,发表几篇学术论文而已。从他们合作撰写的六篇发表在有关学术刊物上的论文中,人们多少知道他们的研究是一步一步在往前走,在国内肯定是走到最前沿去了,在国际上似乎也没有落后。有两篇论文在国内发表后,国外三家相关刊物都作了隆重转载,无疑说明他们研究取得的成果不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当时美国《时代》杂志首席评论员伍顿·凯斯曾因此警告美国政府:下一代电子计算机将诞生在一个中国小子手上!金珍的名字由此一度受到了各大媒体的热炒。

不过,这也许是危言耸听和媒体的坏习惯而已。因为,从那些走红的论文中,人们似乎也不难发现,在通往新一代电子计算机的道路上,他们遇到的困惑和困难也不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当然,这是正常的,毕竟搞人造电脑不像生个人脑,人类似乎只要让某个男人和某个女人恰到好处地睡上一觉,某个人脑就会像树一样长出来。而有的人脑降生后似乎并不比树木要聪明晓事多少,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傻瓜。从某种意义上说,搞人造电脑研发,就好比是要把天生的傻瓜蛋变成聪明人,这也许是世间最最困难的事情。既然这么困难,有些困惑和挫折自然是难免的,也是不奇怪的,如果因为有困惑和挫折而放弃努力,那才叫奇怪呢。所以,当后来小黎黎决定让金珍随人而走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

他说:“我们的研究工作遇到了很大困难,继续下去,得失成败难以把握。我不想让一个有才有识的年轻人跟着我一个老头子作赌博性质的努力,断送掉应有的前程,还是让他去干些更切实可行的事情吧。”

这是1956年夏天的事。

这个夏天,校园里谈论最多的是那个带金珍走的人,人们都说他有点神秘,小黎黎关于为什么放走金珍的不令人置信的说法,似乎只是他神秘的一部分。

这个人是个瘸子。

这也是他神秘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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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转

这个人姓郑,因为是个瘸子,名字似乎成了他的奢侈品,像勋章或首饰一样的东西,只有在某些正规场合才登场,平时都是猫在档案袋里闲着的,或者是被郑瘸子替代着的。

郑瘸子!

郑瘸子!

喊得是响响亮亮的,说明郑瘸子没有把瘸当回事。进一步推敲,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郑瘸子瘸得很光彩,是他扛过枪、打过仗的象征;二个是郑瘸子其实瘸得并不厉害,只是左脚比右脚欠几公分而已,年轻时他几乎可以通过给跛足增加一个厚鞋跟来基本解决跛相,只是到50岁以后,才开始拄拐杖。我见他时他就拄着拐杖,暗红暗红的枣木雕花拐杖,给我的感觉更具一个老者的威严。这是上世纪90年代初的事情。

那个夏天,1956年的夏天,郑瘸子才三十几岁,年富力强,秘密的鞋后跟正在发挥它神奇的、也是骗人的力量,把一个瘸子装备得跟常人相差无几。但是n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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