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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则三案三判三叫好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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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衣端正的郎君上前,规规矩矩拜礼,言,“草民徐昉,叩见大人。”

一瞧来人,吴知县伸脖而望,“哦,徐秀才,今日来此,有何冤案。”

“是……是……”

那秀才为难地看着公堂一身官府的老知县,支吾了半晌,羞于启齿地开口道:“草民徐某要告其妻胡谙,妻胡谙家境殷实,终日好吃懒做,每夜变着法子折磨草民,草民实在不堪欺辱,还请大人主持公道,判徐某与胡谙和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徐秀才可想好了,若是胡家请讼师打这场官司,你些许要赔上百两,往后也不好再嫁娶,是要脱一层皮的。”

“徐某已深思熟虑,徐某自从结亲,一年以来整日诚惶诚恐,白日被岳母岳父责骂,夜里要忍受欺辱,大人请看!”

忽得,他撩起长袖,露出青紫骇人双臂,在场众人见罢,唬了一跳。

徐秀才愤言:“这便是徐某所受羞辱,徐某情愿赔上一百两银子,一身茕孑也不愿再受此蹂躏!还望大人成全!”

不忍直视的,吴知县难办起来,他捋起山羊胡子,只与从案桌边绕过走上的师爷商议了一番,待师爷回案,吴知县高举惊堂木,于一声震慑,言。

“徐秀才这般情况,原是不得判和离的,妻夫感情尚未破裂,但顾其有功名在身,遂待捱过一月,一月后若二人实无感情,琴瑟不调,貌合神离,本县仁善,便判其和离,其妻日后不得纠缠徐秀才半分!”

一张文书下去,对此徐秀才实为不满的,忙不迭喊着“大人!大人!”

吴知县不耐,挥手示意。

待皂役将画押呈文呈上,他抖手褪袖,端起官印,摁上大印,颇为意满。

“大人,犯人武良已缉拿归案。”

只捕头跨过大门,一狼狈郎君跪倒在地,横眉怒目。

一双昏眼瞧着那人面貌,吴知县缓缓点头。

“确为一张白面儒生的斯文貌,堂下之人可谓武氏武良。”

“哼!老不死的东西,低头向着那些恶婆娘,早晚有一日不得好死!”

“混账,竟敢对大人不敬!”

身后捕头一脚踢在那人脊梁,一声闷哼翻倒在地。

武良暴怒,起身便要与捕头厮打,可女捕只后退一步,一众人上前,险些将一旁回避牌撞翻,便将那疯子拿下。

“诟詈戏侮,恶性难改!得给你这恶徒点颜色瞧瞧!来人,掌嘴二十!还敢瞪本县,再杖打二十!不,四十!”

坐于高堂,惶恐瞧着堂下乱景,只见那男子被拿下,颤颤巍巍地,吴知县丢下一红头签,在被那喘着粗气之人瞪目,他一气,又丢下一块头签。

“呀!”

见那武良嘶吼着被衙役压下,鬓角生汗,吴知县战战兢兢地,甩袖挥道。

“将恶徒武良收监,择日再审,退堂退堂!”

一场官司下来,拿下头顶官帽,虚惊一场的,吴知县摇头叹气。

行至衙斋转角,忽得,他耸动肩背,挺直身板,威武之姿,一手抱帽,一手掩于绿袖前后摆荡,只跨过门槛,入内,一抬首,一道悠扬女声随湖纱青衫一角入眼。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放盏于桌,女子倚于梨花木椅,斜睨而来,“威武啊,吴大人。”

“是你啊。”见来人,吴知县倒松了口气,他入内放下官帽,从江镜月身后经过,坐到方桌右椅,干瘦手掌端过茶盏,伸脖饮下一口清茶,得以舒缓。

“江老板等待多时了吧。”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左手搁于桌沿,江镜月倾侧身子,抬眼笑着,言:“我一路而来,闻市井皆传,县老爷一日断叁案,惩治恶人,廉明公正,可谓铁面清官,得意得很。”

“承蒙百姓戴爱,惭愧,惭愧得很呐。”

见小老头得意笑貌,江镜月笑面一变,半讽半讥,“大老爷惭愧什么,我当惭愧才是。”

“怎么?江老板今日到这衙门里来,是为了什么无头冤案?”似不知其言般,吴知县细眯着笑眼,故作不知。

江镜月似笑非笑。

“无头冤案倒算不上。大老爷为着老百姓做主,为民请命,我却也是为了百姓来的,不过却非旁人,乃是我府上的佃户。我虽为商,祖上传下来的土地却也养活了一方百姓,每年所收粮食、所交赋税,皆记录在册,既是荒年,也能得一口粮吃,一口水喝,现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奈何这府下的农户反倒无粮可吃,饮水充饥。我倒奇怪,年成坏时吃得起粮,年成好时却吃不起了?原是这赋税比旬年翻了叁层,叁层之后复叁层,整整加了六层有余!我倒要问问知县大人,此为谁之故?谁所为!”

“怪载!莫不是揽纳户从中作梗?”

江镜月冷哼一声,“少装蒜!”

知此事糊弄不过去,手焦急地捋着白胡,吴知县难为地撇了眼右边,踌躇道。

“今年确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可这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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