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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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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话的时候咬着后槽牙, 恨不得江澈此刻说一句‘是’, 他的眼泪就要在眼眶里打转了。

江澈就很状况外,他懵懵的,对着江鹤也直言:“对啊, 我一直叫他小丞的。怎么了?”

江鹤电话都不想打了。

他捏着手机,往写字间里跑。

偏偏他体力还不好,跑几步就跟要了他命似的,就这么涨红着脸站到路澄面前。

喘着气, 眼神倔强地盯着路澄。

路澄正忙着签名呢。

在各种小卡、照片、明信片上狂写“路澄”两个字。

正忙着的时候, 就看见江鹤喘着气,整个人粉粉的,像是脱力一样站在他面前。

整个人眼神很执拗,把手机举在他面前。

路澄以为他叫他接电话, 就伸手去拿手机。

江鹤不干, 又把伸出去的手撤回来,不肯把手机给江鹤。

路澄:“怎么了?”

江鹤委屈兮兮的, 想最暴躁地发脾气, 把桌子全部一个一脚都踢倒。

想砸盆栽, 想骂人,想大声嚷嚷, 质问怎么让江澈叫你小澄。

可桌子是他们一起去家具城挑的办公桌,胡桃木摆在写字间里很气派,摸起来木纹的手感都特别好。

盆栽也是他们一起选的漂亮多肉。

这些都是他和路澄之间的美好回忆载体,一看到的时候都忍不住露出微笑的一起生活的痕迹。

像以前那样暴躁地发脾气,把这些都砸掉的话……他不舍得。

哪怕是踹一下,都不舍得。

他更不舍得对着路澄骂人嚷嚷。

多暴躁的脾气在路澄面前,好像也都化成了暖意春流。

糟糕的坏脾气体质,好像不是凶神恶煞的反叛角色了,而是泪失禁一般。

他一开口,甚至想哭。

他想质问,脑海里觉得自己用着的应该也是质问的语气。

但实际上怎么讲话,这个声音语气都怎么可怜。

他委屈着:“怎么不让我叫你小澄呢?我不能叫吗?”

路澄:“哈?”

电话那边的江澈:“啊?”

江鹤的委屈是一个人的,此刻的迷茫是两个人的。

见路澄没反应,江鹤就连忙追问。

“是还没轮到我,还是干脆就轮不到我?”

好嘛,给江鹤气得掉眼泪了。

是真的掉眼泪了。

他最开始,还梗着脖子看着路澄,只是眼睛有些泛起水汽罢了,只是鼻腔有些酸酸的罢了。

他觉得没有什么。

别说鼻腔酸酸的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酸酸的!

鼻腔酸酸的算什么?

江鹤现在出去,能比什么山西陈醋镇江香醋都要酸酸的。

可站在路澄面前,真的去问,真的去说这个话,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吧嗒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

路澄都看傻了。

路澄:“江鹤?江鹤?”

江鹤扁着嘴,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你叫我江鹤,就是为了让我叫你路澄,不叫小澄是不是?”

路澄挠挠头。

他本身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说他耐心有小孩子那么多,都是夸赞他了。

他的耐心可能只有小狗那么多,小狗等饭只能等一二三,路澄等饭连一二三都等不了,他拿到什么东西,必须立刻吃到嘴。

可此时不是在吃东西,面对的人还是江鹤。

路澄就低下头,垂着眸子看他:“到底怎么了?”

江鹤不知道怎么说。

这要怎么表达呢?

他一方面,知道他自己在嫉妒,他嫉恨到整个人灵魂恨不得都是黑色的了。

一方面,又不想让路澄知道他的坏情绪和糟糕心思。

这样的心态下,他该怎么去说这件事情呢?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嘴巴不知道怎么说话,就更气了。

气得他只好想发泄。

发泄?怎么发泄。

……气得他在那里原地蹦。

对,蹦。

他举着手机,脸也委屈到皱巴巴的,还掉大颗大颗的眼泪,然后一下子一下子地蹦,一下比一下蹦得高。

路澄眼睛都瞪大了:“……这干嘛啊?”

他知道不太应该,但真的很搞笑。

江鹤长得白,皮肤薄,他的情绪本来就容易上脸。

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又是嘎嘎运动,世界第十一大奇迹,原地制造粉种人。

路澄看着他在那里无声地蹦蹦,实在是忍不住笑。

无论怎么努力去控制情绪,也只能把狂笑忍成了扭曲的咧嘴笑。

他按住江鹤的肩膀,以免兔子蹦出地球:“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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