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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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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个自矮竹穿出来,沿着西侧的抄手游廊一路往小雅院回,自始至终,空气中都安静的可怕。

温桃蹊走在前头,有意的放慢了脚步,她侧耳认真听,似乎都还能听见白翘的呼吸声,一时轻,一时重,分明是心里紧张。

她不住的凝眉——前世她最落魄时,只有白翘不离不弃的陪着她,丫头是忠心耿耿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白翘是家生的丫头,七八岁就在小雅院服侍了,陪着她一起长大,是她身边儿最贴心的一个,可是白翘在紧张什么呢?

温桃蹊深吸口气:“白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但一直没敢告诉我?”

身后丫头脚步一顿,眼皮往下一垂,索性把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掩去,生怕泄露了,叫她主子瞧见分毫。

她不说话,小雅院又近在眼前,温桃蹊抿唇,站住了脚不再走,回过身去看白翘,发觉她抱着锦盒的两只手,分明用了力,死死地攥着锦盒的两个角,骨节处都隐隐泛白:“你到底……”

“姑娘——”

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话没问出口,温桃蹊扭脸儿去看,那是她阿娘身边的知云,她便不再问了,换了副笑脸,往前挪动两步:“知云姐姐来寻我的吗?”

知云是赵夫人身边儿最温顺的一个丫头,踩着细碎的步子迎上来,诶的一声:“姑娘临走的时候,太太才交代了,回屋里放了东西可快回去,李家太太怕是快到了,姑娘怎么一转脸儿就忘呢?二房太太和三房太太都带着姑娘们在了,独缺了姑娘一个,李家太太这会子都过了二门,眼看着就要到老太太屋里去行礼了,姑娘还在这儿晃悠啊?”

温桃蹊一拍脑门儿,她是真的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一门心思放在那个“贼”身上。

她临出门的时候,阿娘真的是专门交代了,这事儿要查也不急在这一两日的,李家太太要来做客,她是长房嫡女,不能失了礼数,叫人看着不成体统,得,还是险些误了事儿。

她噙着笑,上了手去拉知云,叫着好姐姐,撒娇似的哄着她一道走,身后白翘要跟上去,温桃蹊只是拿眼角的余光扫过一回:“你把东西送回屋里,也别告诉谁知道,叫连翘过来跟着吧。”

白翘刚要应的声儿,一时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姑娘……”

这一声姑娘她都唤的艰难,听起来委屈极了,温桃蹊心中不忍,可到底是横了心,拉了知云一路走远,甚至都没有再多看白翘一眼。

忠心是一回事,坦诚,怕是另外一回事。

前世她没遇到过这些事情,这顶小金冠也不曾丢失,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可也许正因为从前在家中做姑娘时,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才不晓得,忠心耿耿的白翘,也是会对她有所隐瞒的。

她不喜欢这样,所以她必须要叫白翘明白——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比她更重要,主子只能有一个,对主子知无不言,是本分。

再见林蘅

温家长房的老太太姓周,是个和善的人,打年轻时候起,待人接物就是最宽厚不过的。

那时候温家老太爷刚从父辈手上接过家业,其实一步步走的都艰难,家里的兄弟们多,个顶个的有本事,谁也不服气谁,都想从老太爷手上分一杯羹,外头柜上铺子里争的厉害,内宅里也不消停,妯娌之间勾心斗角的,持中馈的事儿,谁都想试着露个头,偏偏这位老太太是个菩萨样的性儿,哪怕是你欺负到跟前儿了,周老太太也是个笑面佛,大肚能容,只是绝不十分手软,任人揉搓就是了。

再到后来,日子久了,周老太太以德服人,把一家子上下都治的服服帖帖的,才再没闹出什么花儿来。

知云陪着温桃蹊进门的时候,果然一家子都在,她两个婶婶领着两个堂姐都在,正陪老太太围坐着说话,她稍稍松了口气,上前三两步,柔着嗓子叫祖母。

众人见她进了屋,便自觉从老太太身旁散开,把位置腾出来给她。

老太太一招手,她乖巧上前,老太太手落在她头顶,虚揉了一把:“就你来得迟,一大清早的,又不知到哪里玩疯了,好在李家太太尚没进门呢,不然你比客人来的还要晚,叫人笑话你没规矩。”

温桃蹊一只手挽着老太太,撒了一场娇,这话自然也就揭过不提了。

却说这头众人笑闹不过三两句的工夫,外头丫头进门来回话,说是李家太太到了,于是赵夫人便起身来,作势是要往外迎客,只是如今两家定了亲,大定都放过,吉日子也选好了,客套的礼数便没有那样全乎的,不然反倒显得生分,是以赵夫人也真的就只是作势而已。

她人刚至于门口时,李家太太便已经叫丫头拥簇着进门了,两个人正好在门口迎面遇上,便笑着说着从十二扇京式屏风绕过来,到了内堂去。

温桃蹊一双眼睛早飘到了那边去,只是瞧见了李家太太身边儿跟着的人时,她整个人都愣怔了。

——林蘅。

如果说白翘是那个忠心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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