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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威利休假(10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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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蒂对你——对我影响有多大——”

“好了,亲爱的,我提起这些话不是要折磨你的心灵。我们两人都是好意。我想,刚才我是试图使你陷入困境。我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必须学些心理学课程来了解自己——”

“我母亲并不恨你,梅——那不是她的做法——”

“我心爱的人,威利,”梅以稍带疲惫和尖锐的口气说“你母亲对我的看法我了解得非常非常清楚,咱们别谈这个了。”

他们又谈了一些,但谈得不多。她陪着他一起走到门口,深情地吻着他。“你同以前一样非常非常好看。”她低声说。

“梅,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多保重。”他按响了电梯铃。她站在门口看着他。当一个穿衬衫的黑人打开电梯门时,她突然说道:“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肯定能。我明天再跟你谈。晚安。”

“再见,威利。”

第二天他没给她打电话,又过一天也没打,再过一天仍然没打。他跟母亲一起去看日戏,跟母亲去吃饭,晚上又跟母亲去看演出,跟母亲去走亲戚。当基思太太催促他自己出门时,他竟闷闷不乐地拒绝出门去。一天下午,他去了哥伦比亚,独自穿过弗纳尔德楼。一脸稚气的穿着咔叽布制服的海军军官学校学员们不停地向他敬礼,开始他很得意,后来就感到抑郁了。休息厅没有什么变化。这儿是那张皮制长沙发,他曾坐在上面向他父亲讲述他记了48次过的事情;那儿是公用电话间,他在里面给梅打过一百次电话——总是这样,外面是没耐心的军校学员不时地敲着门,里面是一个剪着海军头的小学员对着话筒低声哼唱着,咯咯地笑着。静止的逝去的时光悬在空中。威利急急忙忙走出大楼——刚下午3点左右,阴天,有风,他母亲在两三个小时内到不了餐馆——于是他走进了百老汇大街一家昏暗、简陋、空无一人的酒吧,很快喝完了四杯威士忌加苏打水,仅仅使他稍稍有点眩晕。

他舅舅劳埃德要在第21街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劳埃德当平民时是个银行家,现在是陆军公共信息部门的上校,他喜欢谈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在炮兵服役时的经历。他对哗变的事态度非常严厉。他花了很长时间给威利讲述一些事情,证明他在炮兵时碰到过比奎格坏得多的指挥官,而他自己的行为始终表现出真正的军人的忍耐和忠诚。很明显他不赞同威利的做法,并且认为威利的问题很严重,很麻烦。基思太太一定要他答应帮帮她儿子,可是劳埃德舅舅只说他会同他海军中的朋友谈谈,看看最好的法律程序是什么。

“威利,也许他们根本不会军法审判你,”他说“如果另外那个同伙,马里克这个同伙,能被宣判无罪,我想这事就可以了结了。我希望现在你已经吸取教训了。战争可不是品那汤色粉红的茶。如果你不能是好是歹一起承受,那么,你对处于危急关头的国家是毫无价值的。”说完这一席话后他就离开餐馆回华盛顿了。他在那里的肖姆有一套房间。

星期六晚上,威利在房间里穿礼服准备去听歌剧。他无意中看了看手表,知道再过12小时他将乘飞机回到“凯恩号”和军事法庭上。他伸出一只像留声机唱头一样僵硬的胳膊在周围晃动了晃动,拿起了电话。他拨通了伍德利旅馆。

“梅吗?你好吗?我是威利。”

“喂,亲爱的!我以为你不会来电话了——”

“你的感冒好些了吗?”

“全好了。我身体状况很好。”

“明天早上我要回部队了。我想跟你谈谈。”

“晚上我要演出。威利——”

“我可以去俱乐部吗?”

“当然可以。”

“大约午夜的时候。”

“行。”

以前威利不可能觉得唐乔凡尼冗长乏味。这部歌剧永远是音乐的仙境,在那里时间停止了,整个世界都溶化入了纯洁的美之中。今天晚上他却感到莱波雷洛是个粗俗的小丑,那个男中音歌手是个嗓子沙哑的老人,泽莉娜是个只会尖叫的业余演员,整个情节令人生厌。在他喜欢的咏叹调唱到一半时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手表。终于演出结束了。“妈妈,”当他们走出休息厅来到满是雪泥的街道上时,威利说“我一个人再在城里转一会儿行吗?回家后再去见你。”

她的脸色表明她心里非常明白,而且非常担心。“威利——我们的最后一个晚上?”

“我不会晚的,妈妈。”如果她反对,威利感到他会把她硬塞进出租车里。她一定看出来了,因为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亲爱的,玩个痛快吧。”

威利走进格罗托俱乐部时,梅正在演唱。他站在吧台旁边,看着四周一张张转向歌唱者并洋溢着赞赏之情的男人的脸,心里充满了苦涩。演出结束后找不到坐的地方,梅拉着威利的手领着他到了她的更衣间。这间闷热的橱柜似的房间里明亮的灯光刺得威利直眨眼。他斜靠在化妆台上。梅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洋溢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温柔的内在魅力,和她殷红的脸庞、白皙的双肩以及从紧身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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