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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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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时候,杭梁做了好多梦,她梦见和槐木初见的那个夜晚,爸爸和哥哥早早的锁了门把她关在外面,她站在槐树下许愿,外面的风吹来有些有些冷,风从袖口灌进来,吹的她全身都在发抖。

她梦见那年夏日,隔着塑料杯贴在大腿上的绿豆汤,又好烫好烫。

她想起离别时的那个九月,风还有些凉,她站在校门口打了个喷嚏,槐木就催促她进了校门。

槐木在24岁大学毕业时褪去了所有青涩,变得成熟起来,他总是温和有礼,唇边总抿着笑。

其实想想那天也有些端倪,槐木总是给人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但是两人离别那天,杭梁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应该不太好。

他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总会转移话题,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杭梁在无数遍的回忆中才慢慢发现的。

杭梁感觉身上一阵热一阵冷。

夏天的梦和冬天的梦交叉做着,有些存在,有些不存在,有些是思念过多产生的臆想。

每呼吸一下都会有滚烫的气体经过鼻腔,杭梁想醒,但是热的睁不开眼,嘴里无意识的泄出几声呓语。

“十月了,还想着喝冰奶茶。”

杭梁浑身一颤睁开了眼,一个男人坐在床边凳子上,手里拨着一盘红柚,柚子皮的味道从他的手里冒出充满了整个房间,杭梁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

男人见他醒了,空出一只手摁住她,微凉的手掌贴住她的右手,稍稍带了点力道。

“小心,手上还插着针。”

杭梁才发现右手上有一根针,连着一瓶消炎药。

她怔怔的看着他,几年不见,他的样子好像哪里都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

他戴着一副别致的银色细框眼镜,声音似乎更低了些,咬字缠绵带着磁性,像电影的旁白。

头发长了些,以一个合适的弧度垂在耳边,发尾遮住了耳朵,露出右耳上浅色的痣,像一颗耳钉,给这副总是理智神色的脸,衬出了几分叛逆的意味来。

杭梁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急忙的想挣脱开,验证眼前一切的真实性。

“槐木——”

“嗯,是我。”

男人放弃压住她手的想法,看了看顶上的输液袋,握住她的手细致的将针从她的血管内抽了出来,拿出一个消过毒的医用创可贴贴在她的手上。

杭梁这才发现她在一个医院里,这是一间单人病房。

“你是真人吗?”

“当然是的。”

“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你还和我交往了叁年?”

“嗯,是的。”

“那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大学时候读什么专业,做什么工作,为什么突然出现,又能几年不见的突然消失。”

他转身给她倒了杯温水,递到了她的手中。

“杭梁,如果我说,我很后悔当初的不告而别,你愿意相信我吗。”

杭梁捧着那杯温水,喉咙里哽咽的喝不下去,声音还有些嘶哑。

她有好多问题要得到答案:

“你先告诉我一切。”

他拿出椅子后搭着的白大褂,将衣服上的胸牌取下搁在她的手心: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我的名字是陆言川,是汉城中心医院的心理医生,大学的时候也是读的这个专业,这里是我的办公室,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除了急诊科和住院科,大多医生护士已经下班了。”

杭梁握了握冰凉的金属牌。

医生。

他是一名心理医生吗?

“为什么之前不肯告诉我?”

“有些别的原因,先把消炎药吃了好吗?”陆言川打开药盒,从里面拆除两颗胶囊,是阿莫西林,杭梁这才顺着那杯温水喝了药。

陆言川转了个话题:“今天听到你流血的消息,我很担心。”

“昨天捡到我背包的人是你吗?”

“是的,昨天同事结婚,邀请我去参加了他的婚宴,没想到恰巧看见你。”

杭梁想到昨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那个背影给她强烈的感觉,那她可能真的不会想到多出来的礼金是这个她找了好久的“槐木”塞进去的。

“其实今天前台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知道可能被你发现了。”

“如果你真的想躲着我,那又为什么会接?”

“之前确实没有见你的打算,可是真的见到了之后,又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没有做过多的隐藏,如果不是两人真的恰巧碰见,可能他也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那个酒店打来的电话,他知道,不接的话事情会如他所预想的那般继续发展下去,可他还是接了。

杭梁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对当年离开的事情闭口不谈?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结婚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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