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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各种大小事的碾轧下前进。

时间过了很久吧，好像要到头了却还是撞在茧里。总有这种恍恍惚惚的迷惘之感。

朱然状况好了一些便搬回家住，最近，朱墨觉得他气色变好了，彷彿有一团无形的柔和光芒环照着他。

「朱墨。」

一天她下午结束餐厅的打工，回家休息时经过朱然的房间，看见他坐在床边，慈祥地对她笑，唤了她一声，叫她过去，朱墨听的心里一酸。

中午热的很，白花花的阳光从玻璃照进来，照在泛黄的壁纸上，有种说不出口的温柔忧伤。

「朱墨。」朱然开口，面色和当时听见朱墨向他撒娇，说毕业后会回来找工作时一般。

「爸爸决定不继续接受治疗了。」

朱然像早料到朱墨会着急反问，拍了拍她的手，止住朱墨。

「这对我来说，也不是简单的决定。」

「朱墨，爸爸累了，爸爸虽然想要再多坚持一下，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谢谢你，朱墨……刚知道你为了照顾我休学，我也是很抱歉，还让你这么辛苦……可是爸爸又好高兴，你可以留下来陪我。」

「从小你就是很懂事的孩子，不用我特别管什么，徐阳的事，我听你妈妈说了。朱墨，我的宝贝女儿，只要是你觉得幸福的事，你就去做，爸爸永远支持你，如果不行，也不用勉强，爸爸相信你自己会处理的好。」

积累许久的心里话，朱然说到动情处一度哽咽，朱墨泣不成声，朱然便盈着眼眶的泪，伸手替她揩拭。

「说到徐阳，你一直和他偷偷见面吧？」朱然促狭一笑，朱墨只管抹眼睛。

「带他来给我看看……我听你讲过，听孙和讲过，就是没亲自看一看。」

「我不会刁难他的，你不要心疼。」看朱墨没回答，朱然又打趣道，她才破涕为笑。

朱墨睁着红红的眼看朱然，朱然温柔的笑着，那种直守到最后一刻，只为心爱的人绽放的坚持，突然就引起她心底一直压抑着的恐慌。

朱墨抱住朱然，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她环抱着那瘦的迅速而夸张的身躯，泪眼朦胧，感觉如梦似幻，不甚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