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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事 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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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回手,掀起他衣服下摆,手从他结实的腹部绕过腰侧,到后背。

从衣服里走。

其它地方不知道,只知道她碰到的这一块,衣服几乎扯烂了,都是条条缕缕,有一处伤口粘腻,触手都是沙。

岑今没吭声,从他后腰拔出匕首,慢慢缩回来。

卫来听到匕首割破布帛和撕扯的声音,但不是割他的——她摸索着,手臂从衣服里环过他腰,用撕扯下来的半幅衬衫扎绑他后背。

再然后,稍稍欠起身子,把自己的另一半衬衫从背后抽了出来。

说:“你低一下头。”

卫来低头。

又欠了她一件衬衫。

账真要结不清了。

卫来很庆幸车里的可见度不高:岑今一定把他包的特别丑。

他慢慢把手臂从她腰后抽出:“我过去的时候,你马上趴到座位底下,缩成一团,护住头脸,懂吗?”

“懂,我躲过炮弹,不要你教。”

卫来笑了笑,吁了口气,手臂下撑,眯着眼睛试图找准方位,作一鼓作气窜进后车厢的准备。

“年纪轻轻的,别这么悲观。等不来就多等等,就像等公车,总能等到的。”

“哈?”

她居然断片了。

“世界不太平,人家没准因为什么事耽误了,比如船被劫了、沙尘暴了,你得耐心点,别动不动就咬牙切齿说什么‘再也不等了’,多幼稚。”

话音未落,他眸光一凛,直接冲了出去。

他一走,岑今身上的那重罩护顿时消失,风沙声都瞬间密了许多,她不及细想,迅速下俯,头发被风扯起,头皮拽的生疼。

一个玩纸飞机的男人,也好意思说她幼稚。

没等多久,只秒,后车厢忽然响起一声轻快的口哨,再然后,卫来从车座顶上翻了下来,同时拉开了什么。

是一大幅帆布帐篷,恰恰把前车座罩在了里头,沙粒刹那间都打在了帐篷上,沙沙声密的像急雨。

岑今抬起头,睁大眼睛。

眼眉上方,轻微的掰折声之后,渐渐出现淡绿色的一横亮,是照明棒。

亮光的上面,是卫来带笑的眼睛。

还跟她打招呼:“嗨。”

岑今没好气地坐起来。

卫来也坐下来,递包给她。

“你的那个披绸,可以拿出来披一下。”

纯粹出自好心,感念她废了件衬衫帮他。

谁知岑今不接:“我穿的见不得人吗?”

她穿了黑色的裹胸,露肩颈和白皙的一段腰身,锁骨处两湾斜斜浅涡,很是见得了人。

“你去过海滩吗?”

卫来点头,当然去过。

“那些比基尼女郎,穿的不比我少多了,你看得目不转睛的;我穿成这样,你还要我披个披绸,碍着你了?”

生活中真是充满太多疑问了,她怎么知道他看那些沙滩女郎看的目不转睛?

卫来赶紧把急救包递过来,希望换个话题:“能帮个忙吗?”

他调转身子背对她,两手抓住破烂的衣服下摆,向上掀脱到底,然后解下她包扎的布条。

岑今握住照明棒细看。

很多细小擦伤,两道见血见肉的割伤,沙子沾满伤口,让人不忍心盯着看。

她把照明棒插在车座边侧的空隙里,拿酒精浸了纱布,先小心清理。

卫来问她:“你行吗?”

“就算我去卡隆的目的不纯,我的各项应急技能是过关的——虎鲨的头都是我帮着接的,觉得我不行,你自己来。”

卫来笑,宽阔的肩背肌随着呼吸有轻微起伏,皮肤表面滚烫。

男人的身体好像天生就是热的,不像女人,总是偏凉。

岑今垂下眼帘,低头去拧皮肤粘合剂的旋盖。

卫来忽然问了句:“电台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他记得一切,然后挑不经意的时刻发问,就像那天,在土耳其机场排满时尚周刊的书架前,问她:“为什么选我?”

岑今沉默。

过了会,她低头,微凉的手指摁压他伤口边缘,仔细把粘合剂涂抹上去。

有几丝头发触到他背上,又酥又痒。

“卡隆屠杀的时候,胡卡人同时启动了电台煽动,广播里、喇叭里,每天24小时滚动播报:杀死卡西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臭虫、蟑螂。”

“我们在小学校里设立了保护区,救助卡西难民。一批一批的胡卡人开着车围住学校,车上放带音响的大喇叭,朝学校里喊话:我们会很快冲进去,砍死蟑螂。我们会杀了你们,鲜血将滚滚成河。”

“这声音每天都在耳边响,偶尔会停,但你一口气还没松完,嚓嚓的声音又来了,白天、晚上、梦里,无处不在。”

她停住了,失神地看手上的粘合剂。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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