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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狐狸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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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一度秋狝时,宪元帝邀请众臣与世家子弟参与围猎,且设立头叁名猎物多得者得赏的规矩,相当于是另一种筛选人才的方式,故而已有不少世家子弟摩拳擦掌暗暗期待在秋猎中大展身手,夺得天子青眼了。

去皇家围场的路上,蔺紓带着两个贴身宫婢在马车里坐着,路不算平坦,晃得人头晕脑胀。

寒梅见她神情恹恹,遂从食盒里取了几盘糕果点心放在小桌子上,又取了冰镇过的酸梅汤放在她身前,“时间还久着呢,公主且先尝些吃食,解解闷”

胃里不大舒服,蔺紓看了眼桌上的糕点,摆了摆手,只端了酸梅汤喝了几口,入口冰凉酸甜,一下子便将她的烦闷去了大半。

落雪见她脸色变好了些,笑了笑,遂又哄她多喝几口。

蔺紓喝完那一整碗酸梅汤,心情才终于舒畅了,只见她轻轻打了个饱嗝,然后咧嘴笑着放下手中的碗,眉眼间的灵动又回来了。

又与她们说笑一会,蔺紓还是觉得有些无趣,于是便掀了窗帘,将头伸出去看看外边的光景。

前边是父皇和母后的座驾,马车两侧有御林军们护驾,声势浩荡,人群之中一眼便能看到。

再往后看,她蓦地滞住。

身形颀伟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又是身着一身黑衣,衣袍的颜色与身下的马匹融为一体,正单手持着缰绳缓缓前行。

这人怎么这么爱穿黑衣服……

察觉到她的视线,盍邑抬眸,见到是她后也毫无诧异,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她看的是自己,便就着牵缰绳的手与她行了个礼,动作散漫却让人挑不出错。

蔺紓捏着窗帘静静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身后落雪的声音响起,她才收回了头。

“公主在瞧什么呢?看得这般出神”

“不同你们说!”蔺紓挑眉,吃吃笑了几声。

寒梅相比落雪较活泼些,听到这话后觑她几眼,故作失落的嘟囔说:“公主长大咯,也爱把我们当外人了,嗳……”

说罢,还夸张的摇了摇头。

“好你个小蹄子,只又来做戏了!”蔺紓啐她,指着人笑着转头吩咐道:“落雪,快给本宫撕了她的嘴!”

落雪笑应了声是,于是便作势要去撕她的嘴。

寒梅吓得左躲右闪,一边笑着一边求饶:“嗳,嗳,嗳!好姐姐,可不兴这样儿顽!”

俩人胡闹成一团,坐在软榻上的蔺紓看戏看得精彩,捧腹哈哈笑着,不时鼓个掌,说几句添油加醋的话。

欢快的笑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引得众人纷纷闻声看去。

“前头是哪位贵人的座驾?”人群中有一穿青衣的男子出声。

“淮姝公主的罢”另有穿白衣的公子答道。

“哦,怪不得呢……”

“怎的?你要毛遂自荐?”方才解惑的青衣男子狭笑问他。

“这倒不敢”白衣公子悄声说,“你忘啦?去年覃阻喝醉酒当着大家伙的面对淮姝公主出言不逊,紧接着便被她拿茶盏迎面砸了,覃阻那一头的血你是没看到,啧啧,现在想起来仍旧令人心有余悸……”

“哦,那事啊……”另一人似是恍然想起来,接上他的话:“我记着这事不是闹得后来陛下都出面了吗?”

“呲,那又如何?按陛下的说法,到底是覃阻出言不逊在先,淮姝公主只是性情直率,一时收不住手罢了,最后覃家闹了个没脸还被罚了,当真是笑死人也……”

“那覃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怪也只怪他不识好歹,非要去招惹陛下的心尖宠了……”

在他们前边的霍奉听得起劲,听完了还凑到盍邑身边小声说:“侯爷,您看,属下就说那淮姝公主刁蛮得很……”

盍邑看了前头装饰华丽的马车一眼,想起方才那两名男子的对话,转头眼神警告的瞥他一眼:“慎言”

多嘴多舌之人在这皇城中注定活不了多久,盍邑虽对他们皇家的事不感兴趣,却也不想让身边的人因这些事折了进去。

霍奉看清他眼里的不虞,顿时一激灵,马上噤了声,安分的闭上嘴巴。

蔺紓全然不知身后男人们对她的议论,再过半柱香到了皇家围场,由宫婢们伺候着下了马车,她朝周围环视了一圈,发现果然还是无甚变化,同去年差不多光景,便撇了撇嘴:“又是这副鬼样子,真无趣!”

落雪与寒梅俩人对视一眼,皆无奈摇头笑了。

因跋涉时久,宪元帝下令休整一日,养精蓄锐,等待明日才正式开启秋狝。

营地里早已安置好各大营帐,蔺紓被分配在皇帐周边,距离不算远。

“宸贵妃的营帐设在皇帐边”寒梅给她倒茶时,像是不经意间提了一句。

蔺紓闻之双目微眯,满脸鄙屑,冷哼一声:“老不死的狐狸精!”

“宸贵妃”乃大皇子生母,冠宠后宫,宪元帝立其为贵妃时曾遭众臣劝阻,只因封号“宸”之一字太过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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