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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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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为推崇,有过“卢升象堪当东南砥柱”的赞誉。卢升象身边这个年轻武将则是在佑露关喂马很久的郭东风,在年初南下奔袭一役中作为先锋将领,战功显著,据说已经简在帝心,无论举主卢升象以后是升是降,他郭东风都算是前程无碍了。桀骜不驯的郭东风习惯了口无遮拦,更习惯了被卢升象训斥敲打,这次卢升象出奇地没有阻拦他的出言不逊,反倒是让这位志在边关封侯的年轻猛将有些不适应,原本还有大半满腹牢骚都说不出口。卢升象的反常沉默,给郭东风带来莫大的压力,性子跳脱的他只好摘下腰间佩刀一下一下磕碰墙垛。

郭东风的郁闷并非全无理由,广陵道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但是主将卢升象作为名义上的南征第一人,先是在佑露关军令出不得,之后好不容易撇开死活不肯冒险非要稳中求胜的南征副将杨隗,卢升象亲自率军涉险出击,却又在太安城朝堂那边惹来颇多非议,更有朝臣递出诛心言语,遣词造句可谓极其阴险,不敢说骠毅大将军如何不堪,相反只说卢升象此人是当之无愧的大将之才。是将才而非帅才,这明摆着是说卢升象单独领军的“将兵”没有问题,但若说担任需要“将将”的南征主帅就有些力不从心了。郭东风愤恨老将杨隗,就在于杨隗是真的老了,毫无开拓疆土的雄心,只求无过便是功,麾下不过两三万人马,竟然塞进去了两百余位太安城官宦子弟,比起杨慎杏当初的做派还要夸张,后者毕竟只收将种子弟,杨隗的吃相还要差,堪称来者不拒,夹杂有这么多跑到广陵道躺着捞取军功的绣花枕头,杨隗怎么敢有半点进取之心,因此老将领军南下之后,恨不得抱住卢升象的大腿让其无法动弹,只想着等到西楚大势已去才安安稳稳地分一杯羹,显然杨慎杏的前车之鉴,让本就用兵老成持重的杨隗不得不更加谨慎,郭东风先前就看到杨隗主力大军龟速推进不说,对斥候探马密集频繁的使用,更是登峰造极,郭东风觉得都能够载入史册了,几乎是每隔三里便有足足一标斥候,漫天撒网,尤其是当时听说北凉骑军直奔广陵道,位于卢升象西面的杨隗大军,哪怕还隔着一路蓟州骑军和一路许拱大军,杨隗就开始下令停步不前,郭东风听说两百多官宦子弟几乎有半数在一夜之间,就以迎接护送京畿粮草的名义向后火速撤退。郭东风因此差点笑掉大牙。

一名身穿武臣官袍的儒雅男子没有扈从跟随,独自走上城头,郭东风转头看去,虽然是陌生面孔,但正三品的官补子,显赫身份显而易见,兵部侍郎许拱,江南道姑幕许氏的顶梁柱,作为原先江南士子领头羊的兵部尚书卢白颉在太安城“折戟沉沙”后,许拱无疑就顺势成为江南道官员在京城的继任话事人。郭东风对此人没有什么恶感,许拱跟自己的恩主卢升象真是同病相怜,许拱入京在兵部履职,屁股底下那张兵部侍郎的椅子还没捂热,就被丢到两辽去巡边,好不容易凭借在辽东边境辅佐大柱国顾剑棠的一连串捷报,得以执掌兵权,这次南下也是灰头土脸,可以说如果不是如今许拱吸引了京城言官大部分注意力,卢升象的日子恐怕还要难熬一些,故而太安城官场已经有“患难侍郎”的笑谈。

卢升象性情冷淡,无论是在广陵道春雪楼还是太安城官场,素来有刚毅清高的“美名”,但是看到许拱登上城头后,微微一笑,主动向前几步,抱拳道:“卢某见过许侍郎。”

许拱相貌堂堂,既有英武沙场气,也有世族子弟独有的清逸气,相比出身不显的卢升象,许拱要更符合读书人心目中的儒将形象,他看到卢升象的主动示好,也笑意真诚道:“许拱仰慕卢将军已久,总算能够见到真人,百闻不如一见,我这趟南下千里便不虚此行了。”

卢升象微笑道:“南唐顾大祖《灰烬集》首创兵家形势论,卢某本以为‘兵家大言’已经言尽于此书,世间再难有更高见地,唯有蜀王陈芝豹的那部兵书能够媲美,事无巨细,十数万字,传授军中将卒人人按部就班,各司其职,深谙兵家精髓‘微言大义’。许侍郎入京之时,我已不在京城,不过恰好有许侍郎早年撰写的兵书传出,我当时在佑露关整日无所事事,便专心研习,受益匪浅,也不觉光阴虚度。许侍郎早年说我卢升象是东南砥柱,我先前对江南道士子成见很深,误以为许侍郎也是那种纸上谈兵眼高手低的腐儒,若是早读那部兵书几年,当时就该说一句‘许龙骧才是东南砥柱’,哪怕被世人误认为是你我二人相互邀名,也无妨。”

许拱开怀大笑道:“能得眼前卢升象此语,胜过远处千万言。”

许拱嘴里的“远处”,自然是太安城庙堂上的沸沸扬扬,言下之意,就是哪怕他许拱丢官离京,不做那兵部侍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一见如故,大概就说许拱和卢升象了。

郭东风煞风景插话道:“许侍郎,据说那位大名鼎鼎的蓟州将军袁庭山,不是跟你一起来到这里的?”

许拱坦然笑道:“袁将军的确比我早两天动身,倒是西蜀步军主将车野与我一同前来。”

郭东风嘿嘿笑道:“难怪咱们杨隗杨老将军昨天入城,尚书大人身边会站着那位年轻功高的袁将军。怎么,许侍郎今天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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