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免失望(4 / 6)
子劫后余生,又惊又吓喘着粗气心跳不已。王太医与一众太医瞧得目瞪口呆,半晌道:“公公,这是唱得那一出啊?”
小德子惊魂未定实没好气:“王太医,您也自求多福罢。”
天早早地黑了,鹅毛雪片被寒风拉拉扯扯,在宫苑高墙,青砖碧瓦之间穿隙而过,呜咽着远去。勤和宫宫宇巍峨,银装素裹中格外岑寂,一遛宫灯簇拥着一人渐渐走近大殿,那人走至台阶前停住脚步,解下银狐大氅的风帽,内侍们才看清是瑞相爷。
乔安听见外面问安的声音,赶紧迎出来行礼:“相爷,您要见皇上需多等会。”
班微“唔”了一声,随手扫头上的雪,道:“这会子雪倒大了。”
乔安陪笑道:“可不是,今年倒春寒竟比冬日里还冷,要不相爷您先进殿喝盏热茶去去寒气?”
班微一摆手:“就在这里等罢。”接着低声问了一句:“姜昭仪如何了?”
“唉”乔安垮下脸:“这几日突然病得越发重。皇上每日守着睡不到两个时辰,长久下去可怎么好?恕老奴多嘴,相爷,您该劝劝皇上。”
班微叹口气不再说话。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听见一行人簇拥着皇帝从行廊那边过来,他低头直走心有所思,直到班微迎上去行礼才抬起头,神情中犹似迷茫,问:“什么事?”
“并没什么要紧事,臣弟想起皇兄回来还咱们兄弟还未曾单独聚过,因此臣弟特意备了几杯薄酒请皇兄过府畅怀一叙。”
班羿并不答话,转身看向远处。
“皇兄既累了便安歇罢,臣弟改日再请也是一样。”就着廊下宫灯,班微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地惊骇,原来朝堂之上皇兄还尽力克制,此时尽显颓唐之意,愁绪满怀忧心忡忡就似刻在脸上,昔日镇定坚毅的皇帝眉宇神色竟无比仓皇。
雪落无声,静静飘零,层层扑叠却留不住,只在地砖积聚的雨水之上虚虚落了一层,中间被雨水冲刷,沟壑蜿蜒露出黯灰青石,白与黑交错纵横,凄惨不忍猝睹。
许久,班羿才淡淡说了一句:“你一番心意,朕岂有不去的道理。”
乔安与小德子赶忙伺候皇帝披上一件半旧大氅,扶他坐御辇,班微后面跟着,至保和门方换马车往瑞王府而去。
瑞王府的花厅内早早布置妥当,且十分暖和,班羿一路小寐略恢复精神,与班微对坐闲聊几句。班微见皇兄说话言语总提不起兴致,便不敢耽搁,遂命人传酒菜。乔安在跟前伺候,轻手轻脚将温酒斟上。班微命左右人退下,又对乔安笑道:“我已命人准备几样小菜,林公公也去喝几盏罢。”
班羿心知他有话要讲,顾及乔安在跟前不便,便道:“下去罢,这里不需伺候。”
一时间只剩下他兄弟二人,厅中十分安静,间或竖立着几秉粗烛燃得正旺,烛汁顺着柱身流淌,一滴紧接一滴滚落,层层堆叠在烛盘上凝固成鲜红的泪,反射出微弱光色。班羿目光空落,眉宇中似忧似愁入定一般,班微心中有话不敢贸然开口亦是呆坐出神,两人面前热酒氤氲渐渐变凉,竟是忘记来此之意。
良久,班微先才想起未尽地主之谊,局促不安地说了一句:“皇兄,请吃菜。”
班羿如梦中惊醒,默默举箸勉强吃了几口便又放下。
班微端酒含笑道:“皇兄,您这回在边关大显神威,臣弟无比钦佩,敬您一杯。”
班羿心中虽苦,到底不忍驳班微面子,当下接过酒,微微一笑:“朕在外,朝中多亏有你把持才不致有后顾之忧,亦该谢你才是。”
两人饮尽,班微又替他满上酒,沉吟片刻,踌躇道:“臣弟隐约听得皇兄在边关受伤,为何在战报中未曾提及,不知可否属实?”
班羿苦笑:“到底没瞒住你们,确有此事,是朕教王之成瞒着,不成想还是泄露出去了,朝里定有不少议论罢?”
“皇兄,您伤在哪里?”班微担心多日不敢问,此刻见皇兄承认,心下十分难受,起身便要看他的伤情:“伤势如何?”
班羿挥手教他坐下:“不碍事,是伤在右肩,朕事先警醒,因此伤得不深,如今已大好了。”
班微坐回仍是后怕,咬牙道:“王之成该死!还有御林军骑兵都是做什么的,万军之中护驾不当实在可恼可恨!”
“不怪他们,是朕执意督战,与旁人无干。”班羿举杯自斟自饮,不以为意。
“皇兄为何如此?”
“朕见边关久攻不下,为诱敌入瓮才出此下策,若不然还不知战事何时才有转机,朕等不及了。”
班微脱口道:“什么等不及?。是为了她么?”
酒沾唇上,班羿把盏久久不动,眸中光影绰绰看不清喜怒。
班微闷声道:“臣弟自幼得皇兄教诲,傅山社稷为重,皇兄自己倒忘了么?如今皇兄平安回来,从前的事臣弟可以不提,可皇兄总该振作些才是。现朝中大臣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皇兄,臣弟知道您不在乎这些,可到底折损帝誉,还有选秀一事,您还是点头罢,至少,可以缓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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