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免失望(5 / 6)
前的情势。”
班羿蹙眉饮酒,“赫赫”苦笑:“傅山社稷,傅山社稷,朕为了傅山社稷害苦最心爱的人,难道还不够么?”
班微一怔,思忖半晌摸不透他话中意思,问:“皇兄,姜昭仪病重纵算是丽妃从中设计陷害,现已伏法满门获罪,皇兄为何耿耿于怀将过错揽在自个身上?”
班羿空腹饮酒,酒入愁肠已有醉意,脸上神色恍惚:“你不明白,是朕害了她,是朕!”他声音渐起,眸中泛上血丝:“先是朕听信谗言弃她不顾,教她不堪欺凌引发旧疾,后得知真相从上苑回来就该当机立断清理后宫,可朕并没有。边关战事一起,正是用人之际,黎元执掌户部满门显贵根基牢固,朕忌惮亲征后朝中动荡,明知丽妃做恶却忽略不计,留下后患无穷。更错的是,朕在边关又仓促册立太子,以致丽妃急中生变,骗得她饱受惊吓迷失本性。她有今日,全是朕一手促成,是朕将她逼上绝路!是朕呵!朕自诩明君,纵横霸业,可是,却保护不了最心爱的人,教她失去依傍心灰意冷。”
班微听他如此自责已是呆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班羿一杯接一杯频频灌酒,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能使人忘记一切苦痛失去记忆的良药,已是醉意薰然,脸色陀红。
班微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伸手夺下他手中酒盏:“事已至此自责已是无用,皇兄振作些。满朝文武大臣全看着皇兄,为君之道皇兄比臣弟清楚,这天下都是皇兄的,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皇兄何必放不下?”
班羿眸中凌厉突现,汹如烈火:“朕自登基便恪己自勉,从未有一己之私,只这一回你们就容不得么?!”
班微被迫得低下头,知皇兄心中憋屈迁怒于人亦是常情,也不敢顶嘴,喏喏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不忍皇兄伤心。”
“伤心。”班羿眼中怒火如燃熄的灰烬渐渐黯淡:“朕自出生便在这皇宫里,看够了宫中丑态,君道,谋术,权欲,政治,朕与这宫里的人一样无日不算计。只有她,不管她来意如何,可待朕却是至诚至情全无虚假,让朕塌实,觉得自个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不是权力的傀儡,你们就容朕放肆这一回,她……日子不多了。”他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呵!眼看她的生命一点点消失,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眼见皇兄在痛苦中煎熬,绝望而凄楚,班微心下一动:她若不在了皇兄能放下么?被这个念头唬了一跳,连忙端酒喝下一大口掩饰,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兄弟俩谁也不劝谁,闷声喝酒,花厅内静得令人窒息。
乔安在旁边小间里吃了些菜坐着等候,过了近一个时辰还不见有起驾的迹象实在放心不下,过来问过花厅门口侍卫也不得首尾,便探头探脑进去。见皇帝瑞王都喝得醉醺醺,乔安“哎哟”一声慌忙上前取下皇帝手中酒盏,又仗着老脸埋怨瑞王:“相爷,您怎么也喝成这样?老奴原还指望您劝着皇上。”
班微喝得少些,并未醉,被这一通埋怨提醒,忙起身道:“皇兄,您不打紧罢。”
班羿醉眼惺忪,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摆手道:“朕回去了。”
乔安连忙喊人进来,扶着皇帝摆驾回宫。
雪已经停了,冰薄路滑马车不敢快行,官道寂静,车轮碾过,冰裂脆响刺入悠长的风声,黑夜被切割成残片,在冰冷的空气中挣扎呻吟。
班羿方才走出花厅被寒风一吹便觉胸口翻涌,强忍了坐在车上走了这半会颠簸得越发难受,脚一跺命马车停住,探头吐出腌臜才好受些,心里也清朗许多,被伺候着漱口擦脸,坐回车内不免懊悔,实在不该耽误到这会,小玉儿不知怎样了,可有醒来?不见他可会着急?她还能撑下去么?若不能他怎么办?一时涌上许多念头不敢深想,随着马车一起一伏千回百转,搅得胸口火烧火燎,烈焰焚心般焦疼。
阙门宫苑,深深重重,隐藏在黑暗的天幕下,如巨大的兽,吞噬人间的感知,留下一付付空壳,在权利的暗夜孤独行走。
且说王昭仪思忖多日,放不下班泓的事,便计较着于情于理都该去乾明殿探望小玉儿,一来能在皇上跟前落好为日后留个余地,二来也是探口风的意思。便教宫女们赶制了几件小儿衣裳,一大早正忙着挑选,外面禀报吴昭仪,傅宝林,张宝林来了,只得放下手头事接迎出去。
没成想几人就是约她去探望姜昭仪,王昭仪心中十分不乐意,禁不住几人三催四请不得已跟着同去。至勤和宫问过小德子才知皇帝上朝还未回来,王昭仪回身见吴昭仪,傅宝林,张宝林一脸失落,不由地好笑好气也不便露出,遂教小德子前面带路去乾明殿。
乾明殿原是为皇帝消闲之所,因此殿宇华丽不同与别处,寝室里陈设精致,蝉纱明绢重重帐幔,十几个宫女裣衽肃容立在中间无一丝声响,王昭仪等人不由放轻脚步,慢慢走至床前。
小玉儿半靠在床上等几人见了礼,因身子不虞也不耐烦多说话,神情便有些恹恹的。吴昭仪,傅宝林,张宝林心虽不满却不敢露出半分,陪笑着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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